白斑虎的巨爪,伸向了陆离,却并没有露出锋利的尖牙,似乎只是试探般,在陆离的身前挥了两下,面露困惑,看了看,似乎又没什么趣味了,意兴阑珊,又收了爪子回去,虎眼冷漠看向前方,不再理会陆离了。
陆离面色苍白,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手在黑色的阴阳伞上按了按,黑伞似乎也没有异常。
“陆判。”沈梦看了一眼陆离,眼中神色似乎有些担忧,道:“陆判,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陆离咬了咬牙,握紧了手中的黑伞,霍地站了起来,咬紧牙关来到了白虎的身下。
陆离看了一眼白虎,白虎身子很高,绝非跳得上去,陆离面露难色,又看向沈梦,沈梦看了一眼陆离,道:“拿好了。”
沈梦伸手,手在腰边一晃,一条绳头晃了晃,软软地落了下来,竟是一条长绳。
陆离伸手抓住,在腰上系了个结,又抓住了绳子,沈梦往上一提,陆离双脚离地,就升上半空,沈梦递出一只手,陆离咬了咬牙,伸手拉住,沈梦往上一送,陆离就落到了白虎背上。
白虎背上皮毛柔软,陆离在白虎背上走了几步,脸上神色舒展了不少。
沈梦摇头道:“把绳子解了给我。”
陆离点了点头,将绳子解开,绳子从手中一溜而出,在沈梦腰间一闪,就消失不见了。
“刚才那绳子呢?”陆离奇道。
“什么绳子。”沈梦白了一眼,道:“那是沈某的腰带。”
“腰带……”陆离想了一下,脸上有些涨红,白了一下,又红了一下,便不再问了。
沈梦对着白虎眼前的红影图案,挥手一动,图案便飞奔而出,白虎眼见红影飞出,玩性大动,向后拱起身子,突然向前奔出。
白虎背上,如履平地,陆离稳稳站着,除了白虎突然奔跑陆离有些失稳,陆离站好后,便朝白虎两边看去。
两边的景色,地倒退,有白色的雾气,在黑夜之中翻滚,如云般地流向身后。
忽然间,陆离眼前一亮,只见一匹黑马,如鱼游水,四蹄翻飞,全力飞奔,奔跑在前方,不过一瞬,那黑马就到了白虎十米远的身旁,蓝宝石般的瞳孔,波澜不惊,一眨不眨,竟然是已走了半天的黑鱼马,陆离挥了挥手,只抬起手,那黑鱼马便远远甩在了后面。
白虎速度之快,真是令人惊叹,黑鱼马速度之快,已经让陆离见识了,但黑鱼马不负人,全力奔跑,不过一瞬,就被远远甩在身后。
陆离想了想,面露赞叹之色,又看了看那闲庭信步、悠然而然的白虎,似乎这不过是它不到半成的速度,游刃有余,轻轻松松。
陆离看到白骨,在白虎到来时,都退在了一旁,陆离面露出感叹之色。
不到片刻,已过了白骨堆,到了荒草之地,当日来时,荒草没过马身,而白虎跑过,如在草地上奔跑。
须臾后,白虎已到了云曲城,城门尚未打开,白虎纵身一跃,跃过了城门,落到了街上,白虎体型庞大,在街上占了大半条街道,左转右绕,穿街走巷,很到了陆离熟悉的那条小巷子。
白虎几乎是挤进来的,整个小巷子里,捉襟见肘,大大的眼睛,瞳孔里白光闪过,白虎来到了陆离的家门口,停了下来。
这时已过了凌晨,天色约莫有些亮气。
秋风萧瑟,落叶萧萧,满是离别的气氛,白雾茫茫,令人心头也一阵茫然。
院子里人声嘈杂,还有此起彼伏的哭声。
陆离如在房顶,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家门口摆了花圈,花圈上白色的对联,白纸黑字,白虎将虎头伸过大门上空,一只爪子攀附在院墙上,朝院子里看去,脸上是困惑,又有些好奇。
院子里也是摆了花圈,还有做饭的大祸,热气滚滚,烧火的柴火,堆在一边,披麻戴孝者,跪坐于地上,陆离看了一眼,摇了摇头,似乎并不认识,目光转了一转,脸色发白,皱了皱眉,一口黑漆漆的棺材,正摆在当院中。
陆离在院子中看了一圈,似乎并没有找到想要找的事物,脸上愈加焦急。
沈梦伸手,拍了拍陆离的肩膀,陆离回头,急道:“沈兄,陆某的生父,这院中啊。”
沈梦淡淡笑了一下,又拍了拍陆离的肩膀,似乎让他先安心,陆离略微宽松了些,沈梦整理神色,严肃道:“陆判,当下最之事,是先送你还阳,再找父亲不迟。”
陆离想了一想,重重点了点头。
这时,院子里,突然有人喊了一声。
“时辰到,起棺。”
于是五六个抬棺人,大步向前,来到了棺材前,将棺木的横杠,拿起到手中。
陆离看了一眼沈梦,脸上焦急,沈梦点了点头,从袖子中,取出一样东西来,粗看是根短棍,再一细看,有头有尾,头上有毛发,尾部有挂绳,显然是一支大的毛笔。
沈梦在手中转了转,露出了笔秆上一行字,主审判官笔。
沈梦挥动判官笔,有光芒在上面流转而过,沈梦在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