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勋看到陆离走出来的时候,曾勋眼神从有些生气,变得有点困惑,也许照往日的脾气,他该对陆离质问几句,但陆离明显有些古怪,撑着伞的手紧紧握着伞柄,表情很是凝重,似乎有很重的心事,似乎刚才这次拜访发生了什么震惊的大事陆离坚信的东西受到了颠覆,陷入了怀疑之中,曾勋想了想,忽然眼珠一转,伸手在陆离的肩上,轻轻拍了拍陆离的肩膀,道:“这是怎么了,看你在门口一直站着,莫不是吃了闭门羹,还是听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陆离摇了摇头,“只是没问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陆离与曾勋并肩走了两步,忽然停下,一脸郑重,严肃地看向曾勋,道:“曾勋,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问题?”曾勋怪异地看了一眼陆离,见陆离脸上并无突然而至的悲色,应该并无大事发生,忽然淡淡一笑,道,“陆大博学家还有问题请教我曾勋?真是铁树开花千年难见,不过我曾勋博闻强记比不上你,但论这世间事,那可是踏破铁鞋才得来,说吧,什么问题。”
这轻快的谈话一直以来都有些凝重紧张的陆离,嘴角忽然有了一圈淡淡的笑意,虽是几乎淡无可寻,但也确是缓和了一些,心情外露,陆离抬手,以示礼节,指着小巷,郑重道:“曾勋兄,边走边说吧。”
雨淅淅沥沥,连绵不绝,雨势却变小了,在这温和下来的雨中,两人并肩走来,仿佛两人还是在几年前依然寒窗苦读的好友,从私塾归来,细腻绵软的雨,像是时光的衣袖,轻轻拂过青春的天真岁月,留下一抹无忧无虑于心间。
但似乎缠绕于陆离心头的事,却好像远比当日要沉重许多许多,心间的忧郁,到了眉头上,凝成了结,似乎意识到的问题比想象中严重得多,陆离道:“曾勋,若是有未知的恐惧到来,你不知那恐惧从何而来,但却知道有些事,必然会颠覆你现在平常的生活,甚至会让你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在这个时候,你会采取什么样的做法?”
“这种离奇恐惧的事,我曾勋,当然是义不容辞,要追踪记录刨根问底啊。”曾勋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陆离会如此认真地问出这样的一个问题,看了一眼陆离,陆离眼中的认真与执着,还有一些深深的忧思,却是真的很在意这个问题,曾勋收起脸上想缓解一下气氛的心绪,面色认真了起来,担忧地看了一眼陆离,“陆离,你刚才真得没有听到什么坏消息么?”
陆离摇了摇头,道:“如果听到什么坏消息,我现在还会问你这个问题么。”
曾勋又看了一眼陆离,视线对视间,似乎确实看不出什么不对的地方,曾勋脸上笑了一下,眼中似是热切的鼓励,曾勋伸手,轻轻拍了拍陆离的肩膀,道:“陆兄,你父亲的事,我们已经在寻找了,一定会有一个好结果的。”
陆离听到这话,有些严肃的眼中,一抹感激之色略过,点了点头,似乎是有意避开曾勋的目光,也许这种时候的关心,会让人情绪变得有些敏感吧,陆离望向前方,眼中有火燃烧起来,仿佛带有一种美好的期待,就在前方着发生,似乎是那种坚强曾勋有些黯然地垂低了眼眉,陆离嘴唇动了动,似乎是说给自己心里听的话,却有言语从嘴间泄漏,有一句传到了曾勋的耳边,道:“望神灵佑他安然无恙。”
曾勋身子一震,皱了皱眉,站在原地,看着那全神贯注于自己心事的陆离,落后了一步,陆离直到走出去了三五步,才突然意识到曾勋没有跟上来,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曾勋,曾勋面色古怪,打量着陆离,陆离一怔,笑道:“曾勋兄怎么了?”
“没什么,”曾勋摇了摇头,掩饰了心理的想法,跟了上来,想了一想,似乎是想通了一般,眼中有了感同身受,看着身边这个从小到大的玩伴,眼中有深深的同情,忽然对陆离道:“陆兄,你还记得从前我们读书时候的事么?”
陆离点了点头,眼中一怔,看了一眼曾勋,似乎也有些不解为何曾勋提到小时候的事。见曾勋似乎有话说,陆离不再疑惑,似乎是想到以前读书时的快乐时光,眼中有一些淡然,也有一抹感慨,陆离道:“当然记得,有书读,有肉吃,有闲时可以去攀山游水,那还真是无忧无虑的一段日子啊,正是欲上群楼,为赋新词,强说愁,现在,连那强说的忧愁,如今也是羡慕的。”
曾勋笑了一下,两人走路的脚步,也似乎变得轻快了一些,这小小的巷子,像是一个避风港,将长大要面临的烦心事,都挡在了外边,曾勋眉头微皱,顿了一下,又笑道:“那时候陆兄你博览群书、博闻强记,在先生考书前,都是从不做准备,而曾勋则是每到背书时,就头痛不已,还记得那时候你在旁边,用手势提醒我下一句背什么,哈哈哈。”
“想不到你还记得,哈哈。”陆离压抑的心情,似乎因这儿时的小事,也冲淡了一些。
“怎么会不记得,”曾勋忍俊不禁,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气又好笑的事,忽然又笑了一下,指着陆离道,“不过陆兄你实在是令人惊叹地调皮啊,在我背的滚瓜烂熟的时候,还故意手势提醒,还小声背诵,本来能背下去的,倒是担心先生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