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了。
黄土匆匆的飞起落下,一次又一次的将寻找的脚印清晰的落在这净土之上。而每一天,他都只能看着自己的父母,寻找着自己,却又从自己的身边经过。黄土虽然掩埋了一切,却赋予了灵魂的呼吸。他不放弃,每一次都不放弃。哭着,喊着自己的父母,但是,换来的却是更加茫然的目光,纵然是彼此面对面只是,他们,这一生,都不可能在见面了……
缘,灭了。泪水,滑落,脸庞。
雪,静静的下着。将飞舞的梅花,深深地埋葬在月下。
男孩,依旧看着夜色下的白月,发出了轻叹。不语,却充满了哀伤。平静,却……
平静的,平静的,渐渐的看向了我,淡淡的,对我微笑……
“我想回家。让我回家吧。”
说完后,男孩,走向那未知的道途。不知何时而亮的红色灯笼,悠悠的发出了橘色的光芒,将黑暗的前路照亮。男孩,没有回过头,一次也没有,就这么坚定的走了下去,纷飞的梅花渐渐的隐去了男孩的最后一抹背影。灯,也隐隐的灭了。
飞舞之梅,洁白之雪,残余之香,引我而归……
摇曳中的景,渐渐地远逝,一片的苍茫,一片的白。
静静的睁开了双眼,如有所思,又有所悟,将目光望向了早已空无一人的夹克少年的座位,酒已尽,空留残香四溢,随光而舞,流荧之火,飘落飞起。
“千山……千山……”我。
千山知道我要问什么,他淡淡的对我答了句:“走了呢。都走了。”我,不再说话了,只是在想,一切如梦,那个夹克少年,醒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千山不在说话了,只是,依旧很仔细彷如万般珍惜一般的擦拭着每一个空空的酒瓶。纷飞隐逸的光,将他和他的酒柜与常世分隔开来……虚幻而又真实。
“雪绛……”我
千山,看着我,平静的说:“她——走了呢。”浅浅的笑着,却出乎的让人感到了一种柔和,内心,安静了,也安息了。
“还能,再见到她吗?”我。
他,注视着手中的空瓶,良久。继续擦拭着它。
一瞬间——我,懂了……
——缘,灭了。
走到雪绛的面前,凝视那,空寂的瓶,依然闻得到,那熟悉的气。
“在这个酒柜上,你所看到的空瓶,将来,都将是独一无二的酒。它们,也和我们一样,都拥有着自己的性格。它们因缘而生,也因缘而灭,所以……既包罗万象,却又空无一物。”千山。
“所以,也就是说,即便是初次而遇,也有可能是最后一次……我……我……也就是说,我不会再闻道着相同的酒味,也不会再看到同样的酒,出现在这里了?”我想,我希望他否认,可是千山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用他的眼神,虽然无奈却又肯定的眼神,肯定了我。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为什么!为什么……”哽咽着,用泪眼看着千山。他走了过来,站在了雪绛面前,我的旁侧。他将酒瓶拿起的瞬间,瓶身却化为了纷飞的白雪……一朵艳红的梅花,飘落桌案。
千山,微笑着,淡淡的微笑着,轻如耳语般的说道:“人,心里若装了鬼怪,那不是比鬼怪本身更加的可怕吗?”
我看着他,一脸的无知。他明白,接着,他告诉我:“酒虽醉人,却能够让人的心更加的明朗。酒醉心明。一个人,心若不明,就会导致道途昏暗……雪绛,将那个少年的真魔,驱除了。又让真的鬼,说明了自身的愿……至此,缘,也就灭了,她的宿命,也结束了……”悠然纷飞的白雪,千山的眼却很温柔,虽然再多留恋却也只是一声轻叹的无奈。
“是雪呢,雪绛……”千山。
“留个空瓶作纪念也好啊……呜呜……呜……”我
千山看着不住哭泣的我:“哈哈……若你死后,你的躯体也必将回归自然啊,你的灵魂也必然会去往彼之岸。万物都是一样的,对雪绛而言,她是三九寒天的雪,初冬第一场盛开的夜红梅,又接受了月光的轻抚和洗礼。所以,保护着她如身躯的是那洁白的雪,夜红梅是她的心,白无垢的月则是她的灵魂啊。”
雪和梅花与月亮,我只能哭着,原来,缘,可以这么短暂。
“容器,相当于酒的身躯保护着他们的心脏,也就是酒水。人之心,则保护着自己内在的灵魂和道途,相当于酒水保护着自身之气,酒之气……”千山
“一份缘,来之不易,唯有珍惜。我,静候你……下次的光临。”千山。
“啊?”我。
只是一眨眼,“只有天空和白云的房子?”我疑惑的说着“呃,你是……”我曾经有梦到过这个人,但见他此时,只是夹着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