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我啊(小声嘀咕着),对了阿忠,公司是包住的,为什么你没有和大家一样一起住在大和村呢?那样应该会剩下不少钱啊。”小董。
“怎么讲呢,我本来从小就是农村出生的,虽然公司包住,但是……是住在城中村的。我不喜欢再住在村子里面,要是那样的话,我还不如不出来呢!反正现在我和朋友合租在城里也挺好的,为什么我还要再住村子呢?”阿忠如是而说到。
“你,不喜欢农村啊?”小董。
“你们城里人不懂,农村不好的,城市里面什么都很先进……”阿忠开始诉说着,而此时我却发现他和小丽的不同是……憧憬。他在憧憬着城里的生活、城里的繁华、城里的……一切浮华,而小丽……并不憧憬着这些,小丽她……既然如此,为何又要坚持留在这里呢?在阿忠的憧憬里,他看不到,在这浮华的沃土里,掩埋了多少的……我的本神、本位、以及那曾经本该鲜活的尸体。
城市与农村。
城市、农村。
什么都不存在!
我、你、他也不曾存在……
过去不曾存在过去。
当下不存在于当下。
未来也即不存与未来。
“小董、小董、歪了!纸歪了!”阿忠急促的叫着,仓皇之中我回过了神。
“啊!”小董。
“哎呀……不好意思,刚才跑了一会神。”小董。
“跑神了,真是的,你看,现在又要重新刻了。”
“嗯,看来是没办法了,只有重新刻了。”小董。匆匆而逝的昨日光阴,正是今朝所感叹的过去。昨日、今朝,唯独隐隐不说的却只有……将来。将来、将来、将来……啊,对昨日来说,唯有今朝是将来……
“小董,你又在发呆了。小丽她也常常发呆。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因为她常常发呆,所以大家才会觉得她变得木愣了。我觉得应该是这样。”
“嗯?这要怎么讲?”
“她发呆的时候,表面上,我们讲的什么看似她好像都听明白了,但是你让她在复述一遍的时候,就变味了。”
“哦,我明白了。”
虽说,过于美丽纯粹的东西,是不被准许存在的。但是,小丽,没有任何人觉得美丽美好……为何这样的她,依然要被摧毁呢?为什么?
帮阿忠刻完字已经是下午4点了。阳光泛着微微的红紫,却将我的周身映照的洁白而又冰冷。白,是虚境之色,是纯粹的颜色,所以是不被准许而存在的颜色。难道,我们的存在只是为了填充这过于纯粹的颜色吗?所以千千万万个我,存在于这虚境之中,然后消逝与这虚境之中,可这片白却并不会因此而改变些什么。也许,随着每个人的死亡,生命本就是恢复了其本质的原点,并没有什么意义存在,只是回归到了‘我’的一个原点,然后,继续的存在着,一直生生灭灭的存在着……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活着吗?
活着吧.
活过吗?
……什么是死?
……一滴两滴,不是雨水呢。彼此在黑暗中莹莹的泛着星光一般的颜色,相互谁也没有碰到,只是彼此忽长忽短的的……从上方下落,留有些许的欢笑,又再度的瞬然消逝掉。大概……这些萤萤之光,会在某处相互的交融,然后不分彼此的在某个暗处不断的涌动这吧!……这些,是什么呢?突然,一切都安静了,一切都停止了,它们停在了黑暗的空中,停在了我的脚下,停在了……我的周围。不在下落,只是戛然的……停止了。它们在等待这什么吗?似乎又像是在期待这什么到的到来,就这样,一动不动……
“啪”一滴破碎了,却出现了断断续续的画面……
五彩的光斑,照亮了幽暗的空间,一个背影,好多的空酒瓶,摆在了酒架子上,当背影要回过头的一瞬间画面却瞬而消逝了……
“啪”
没有画面。
没有任何画面出现。
但是……
“……千山鸟飞绝,……人踪灭……”
“……孩子啊,你这么怕死啊?”
“……好漂亮,好温柔……”
“……你不会再见到他了。”
“……天葬。”
“空海。”
细细碎碎的声音,肆无忌惮的出现在了我的耳旁,我的身旁,紧紧的将我束缚,这种感觉犹如蛛丝,在不知不觉间,依然动弹不得,成为了……被猎之物。
谁的声音?
画面里的人,是谁?
“白无垢……灵魂……月亮……”
月亮?要找到什么?什么还太早?
“啪、咚、啪……啪啪咚咚啪啪咚咚……”
碎裂的圆泡,喷射一般的变成了无数个细小的光斑,弥漫在这无边的黑暗里,逐渐的消逝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