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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姨娘听完柳志向这话，顿时脸上的血色尽失。柳志向看着自家的妹子，眼眸中带着几分的气恼：“你说你当年好好一个嫡女不做偏生去做人家的妾，生生让王爷和王妃有了膈应。这些年来王爷对你还算不错的，至少你还有子女留着。可你看看你现在做的事情，做一个妾做到你这般地步的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

柳姨娘苦笑，望着柳志向：“我为何要满足？因为是妾，所以出去到处受人处处排挤，每次看到那些正室们个个仿佛看好戏的望着我，你可知我的内心是怎样的煎熬？还有琉湘，琉芳她们，明明比那小贱胚还要出色，却因为是庶女注定不能成为正室。你说，我怎么能够满足？我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她们博一下不是吗？”

“今日的苦果都是你自己酿下的不是吗？当年种的因，现在得的果。嫁给荣王做妾的时候你就应该明白，你的结局……”柳志向沉痛的望着柳姨娘：“当初我和爹是怎么劝说你的？偏生你和娘目光短浅看中了荣王的家世，死活都要嫁过去，最后连名声都不要了！这些都不需要我来说明了吧？”

“大哥，小贱胚给你灌了多少迷药让你如此帮她说话？如今竟连自己的亲生妹妹都拿来取笑！是，当年是我拆了人家一对眷侣今日这般是我咎由自取。可我到底还是你的妹妹，看到我如今这般委曲求全你就不能帮帮我吗？帮帮你那可怜的侄女吗？”柳姨娘怒了。生平她最怕别人说起自己以前的事情来，这些都是自己的忌讳。

“你一个知书达理的大户人家的女儿一口一个贱胚，不觉得粗俗不堪吗？”柳志向不悦的皱起眉头：“是我妹妹又如何？你大哥我素来是帮理不帮亲，就算你不喜也是这般。若是人人都像娘那般不分青红皂白的顺着你，将军府早晚毁在你的手里……”柳志向这话可算是重了，可也倒是真的。若是柳姨娘一直为了私欲，求着将军府帮忙办事，早晚有一天灾祸便会降到将军府的头上。

柳姨娘气的胸口起伏，瞪眼望着自己的大哥随后一句话都没有再说，黑着脸离开。半路遇到迎面前来探寻的段氏也没有给个好脸，更说段氏年纪不小，这老蚌生珠算是十分凶险的，可别一个闪失什么的就没了……

段氏听了这话，差点气的仰倒在地。若不是身后的奶娘和丫鬟眼疾手快，只怕段氏真的会被气晕在地上。从花园中走出来的柳志向听到动静忙走了过来，看到段氏的面色不好便忙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奶娘气的胸口疼，当下也不顾自己的身份，便说了柳姨娘刚才对段氏的对话来。柳志向听了，眉头紧皱，再看自己的妻子气的不轻的样子，忙低声劝说着。抱着段氏回去安抚她睡下后，便对管家说以后大小姐若是再回来，一律不见。就算天大的事也不见，可见柳志向是动了真怒的。

人家说龙有逆鳞，触着即死。而柳姨娘则就是触到了柳志向的逆鳞，段氏是他珍视的，尤其是现在肚子里还有一个。两口子一直盼着有个女儿，如今对这胎十分的重视，可柳姨娘说出那般剜心的话来，难怪柳志向会气的不轻。

柳姨娘坐在回去的马车里，鼻子都快要气歪了。她没有想到夜琉璃去了国子监几日，竟然给自己的大哥洗脑了。她竟不知她还有那般的本事！一想到柳志向刚才说的那些话来，柳姨娘就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气的都移了位。

琉璃居。

夏雪听说柳姨娘从后门回来后，便把这个消息告诉正在躺在躺椅上吃着糕点的夜琉璃。夜琉璃听了，只是笑笑。心中暗自嘲笑柳姨娘是个蠢笨的，若没有她的准许别说是后门，就是狗洞，老鼠洞她都钻不出去。

“柳姨娘回来的神色如何？”夜琉璃拿起刚新鲜采摘出来的草莓放在口中，立刻被慢慢的草莓香甜味幸福的眯起了双眼。

夏雪一听这事，笑了然后颇有些幸灾乐祸：“听说柳姨娘回来后黑着脸，回到院子里砸了一套价值不菲的茶具……”

“柳姨娘这么多年掌管府中中馈贪了不少墨，一套茶具算什么。最好把她房间里值钱的物件全都砸了才好呢……”一旁的临冬恨恨的说道。夜琉璃一听，白了她一眼随后说道：“没出息的！那一屋子才几个钱？最好把她大女儿房内的东西全毁了才算是厉害呢！”

噗嗤……两个丫鬟听了夜琉璃的话忍不住喷笑出声。大小姐可真算说对了，二小姐的房中摆件随便一样就是价值几百两。为了二小姐的琴棋书画，柳姨娘不知道私下里寻了多少的宝贝。听说二小姐手中的琴就是上万两白银买的，还有一些字画都是很厉害的名人。就算是名气不大的，一副也要几千两。这些年来砸在大小姐身上的银子，少说也有上百万两的银子！可这些银子都是从哪里来的？

除了当年柳姨娘从家中陪嫁过来的嫁妆，余下的就是贪了荣王府的。荣王府家大业大，经历几代的年岁，府中值钱的物件自不会少。所以掌管王府的时候，柳姨娘可没少花各种心思算计着挪走王府的银子。就连外面铺子里的伙计和掌柜，都被柳姨娘悄悄的换了血。当然，现在又都被大小姐给换了回来。不然柳姨娘也不会为了区区十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