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非寒面色一冷:“父皇告知本太子的时间是正午时,本太子巳时二刻到此已经这般光景。楚世子说这话,是在怪罪本太子吗?”
“玄痕哪里敢怪罪太子殿下?”楚玄痕冷悌了一眼,看向云洛情:“小丫头,上马我送你回去!”
云洛情看着澹台聿捂着的伤口,迈不动脚步。
楚玄痕见云洛情没动作,回头看了一眼:“放心好了,澹台聿受那么点伤,死不了!”明明这话中有酸涩的味道。
澹台聿扫了一眼楚玄痕,淡淡开口:“大屿山离云王府甚远,还是坐车回去的好!”目光移到云洛情脸上:“上车!”
“澹台聿,你自己坐你的车回去,小丫头喜欢骑马!”楚玄痕仰头,对着澹台聿。
“她经过了这场惨烈的暗杀,你觉得她还有力气骑马回去?”澹台聿淡淡出口。
楚玄痕这转头一看,云洛情脸色当真不太好:“我和小丫头共乘一匹马,也累不着她!”
澹台聿扫了一眼他的马儿:“你那马又不是汗血宝马,你骑着它来来回回疾驰了几十公里,你确定它还能承受两个人的重量?”话落,扫了一眼云洛情:“到时候那马要是在半路上虚脱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想骑马?”
“我与你坐车!”云洛情听着,顿时满口应了,说着就走向澹台聿的马车,上车之前还不忘回头与楚玄痕说:“你那马也着实被你累着了,你回去的时候骑慢点儿,要是真在半路上虚脱了,你就只能牵着它走回去了。”
话落,就要上马车。
楚玄痕眉头一皱,瞪了一眼澹台聿,他这马虽然不是汗血宝马,但也是马中的精品了,怎么能跑了几十公里就虚脱的?
楚非寒站在一旁看着一切,这时慢慢走过来:“聿太子对洛情果然不同,市井传言难道是真的?”
他口中的市井传言恐怕也包括了当日他们在醉月楼吃饭的事情,澹台聿容色未动,绝色倾城的容颜缓缓流泻出一抹淡笑:“本宫受了云老王爷的嘱托,在这一路上照拂于她,如若不然,像她这般顽劣,惹是生非,本宫也是不想理会的,只是本宫已答应了云老王爷照拂她,必然说到做到!”
“原来如此!我说聿太子怎么会替她挡了暗器,原来是因为云老王爷。”楚非寒一怔,眸中的暗沉刹那间退去了一半,眸光看到云洛情,她正上马车,只看到了一个侧面,顿时笑道:“洛情是顽皮了些,可性子爽朗可爱,不过能在聿太子的管教之下听话,还闭关念了十日的书,已经很难得了!”
云洛情坐在马车里,当下就恶心了一把,楚非寒说出这话来,也不怕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夸她爽朗可爱?还是算了吧!
“听说五公主七岁就会作诗,十五岁已经读完了诗书礼仪,可谓学富五车,她才学了十日,勉强识得一些字,就连五公主的小指头尖都抵不上,还说什么难得?纨绔不化罢了!”澹台聿说道。
云洛情无语,仰头望天。
楚非寒一愣,忽而哈哈大笑起来:“果然是点仓大陆第一奇才,就连京城第一女纨绔也能教化,本太子看洛情这几日清瘦了,想必就是在聿太子的铁血手段之下,消瘦了。”
云洛情真是恶心的想吐,楚非寒说出这句话来,可别告诉她,他现在开始关心起她来了。
“澹台聿,你还走不走了?”云洛情扒开车帘,朝着澹台聿大喊了一声,她实在听不得楚非寒那些恶心人的话了。
“来了。”澹台聿回头应了一声,向楚非寒又说了几句话,这才转身上了马车,楚非寒身后的几百侍卫眼瞧着这一幕,都面露惊异之色,西楚聿太子是多么圣洁高贵,不可亵渎的神仙般的人物,就连当今皇上也只得称一声“聿太子”,这东爵第一草包小姐,竟然提着他的大名叫,而聿太子居然也应的那般理所应当。
楚非寒领着队伍走在最前面,接着是楚君临的马车,然后是澹台聿的马车,楚玄痕领着一队人殿后,庞大的队伍行在官道之上,非常醒目。
马车内,云洛情看着澹台聿手臂上的伤,尽管已经用方法止血并且简单包扎过,还有少量的鲜血流出来,她一皱眉:“你这车里有没有伤药?”
“有。”澹台聿按动了一个按钮,弹出一个暗格,里面一个碧玉瓷瓶中装着金疮药,还有剪刀等一些处理伤口的工具,可是没有了包扎伤口的纱布。
她用剪刀剪开衣袖,露出他白皙的手臂,因为沾染了血而刺目。
暗器扎的很深,深可见骨。
她仔细的为他处理伤口,上药,包扎,每一个动作都轻柔,恐弄疼了他,清泉般的双眸中,印着她清丽的脸,轻柔流利的动作。
楚玄痕骑在马上,一双丹凤眼定在黑色的马车上。他应该早点跟小丫头说,别沾染这个澹台聿的,小丫头落在澹台聿手中,他心中忐忑难安。
入城之后,夹道欢迎的百姓欢呼声,雀跃声不断,云洛情安静的坐在马车内,澹台聿闭目养神,楚玄痕配合着百姓,适时的扬手示意,楚非寒走在最前面,无论人群中的声音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