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云洛情,已经和楚非寒没有半毛线瓜葛了,楚非寒不喜欢她,她也不稀罕楚非寒。
还没走到暖香阁,老远就听见了苏侧妃的尖叫声。
“你们母女还敢回来?是还没受够屈辱吗?说到底,本妃还应该感谢你们母女呢,要没有你们母女,也不会有今天的我。”
“娘,跟她们废什么话,直接轰出去得了,趁现在那死丫头还没来。”云佩柔口中的死丫头,指的便是云洛情。
“怕什么,我们进来之时就把暖香阁的前后门都关上了,她们一个也出不去报信,况且,那死丫头去了梨园,那老东西最恨的便是这母女,没有人敢往他面前禀告这事。”此刻是天大地大她最大,云王府遍由了她的天下。
“钱淑芬,说到底,我还是最感谢你的,没有你,夏侯锦又怎么会早死?我又怎么会坐上云王府当家祖母的宝座上呢?她夏侯锦再是贵女、才女、第一美人,有什么用?还不是个短命鬼!”
“你千算万算,怎么就算不到为我做了嫁衣,哈哈哈……”
楚玄痕看着云洛情的侧脸,她比之梨园中时更平静,脸色很镇定,几乎看不出一丁点发怒的迹象,只是她清亮的双眸,冷得蚀骨。
梨落早就等在了暖香阁门口,她听到的,比这难听得多,小姐越是平静,就越是怒,她也不必再将那些更难听的话禀告一遍。
“青宁,开门。”云洛情冰冷的声线响起。
“是。”青宁早就忍无可忍了,听小姐一声令下,青宁上前,一掌劈开了紧闭的大门。
“咔咔!”一阵巨大的响动传来,暖香阁内的人皆向门口望去,一身紫色软烟罗的云洛情身后跟着流云阁中的三个丫鬟,还有楚玄痕,一同走了进来。
三个丫头脸上的表情很简单,那是怒,就连楚玄痕脸上也忍不住染了一层气愤,云洛情倒是出奇的冷静。
暖香阁的院中,钱姨娘早已经晕厥,身边还有一滩血,流云阁中调过来伺候的听雨和听花跪在地上,脸上青紫,云月乔被两个老嬷嬷押着,额头被硬物砸伤,小脸已经白得透明,却硬是紧咬着唇,一双眼中充满怨怒,苏侧妃和云佩柔好整以暇的坐在藤椅之上,在欣赏着挨打的几人。
云洛情的突然出现,打破了一切。
苏侧妃母女,以及她带来的一众奴仆,看见云洛情的刹那,脸色蓦然刷白,听雨和听花见到自家小姐,面露欣喜,云月乔低声叫了一句:“情姐姐……”
云洛情缓步走进暖香阁,将院内四周皆一一扫过,最后目光定格在苏侧妃脸上:“若我刚才没有听错,你骂爷爷是老东西,骂我是死丫头,骂我母妃……是短命鬼,东爵皇朝律法规定,以下犯上该定什么罪?按照云王府家规,侧妃不尊敬老王爷,不尊敬正妃,不尊敬嫡女,又该如何?”
她的声音很轻,很平,很静,可偏偏这样的声音,令苏侧妃母女莫名的心惊肉跳起来。
话落,目光又定在押着云月乔的两个老嬷嬷身上,道:“你们是云王府的老嬷嬷了,你们说,仆不敬主,该受什么样的惩罚?”
“大小姐,老奴知罪,老奴知罪……”两个老嬷嬷即刻放开云月乔,跪地直磕头,云月乔险些栽倒,梨落和青衣迅速上前扶住。
苏侧妃看着满院子的奴仆见了云洛情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心一横,突然胆子大了起来,看见旁边放着一盆水,就冲了过去。
青宁早已预料到苏侧妃的阴谋,更快的过去,手一挥,那盆水泼了出去。
“啊!”苏侧妃和云佩柔皆是大叫,母女二人顿时成了落汤鸡,围在她们身旁的奴仆也同时遭殃。
“好大的胆子,竟敢对小姐不敬!”青宁出声呵斥。
苏侧妃和云佩柔继续“啊!”的尖叫,云佩柔手臂有伤,沾了水更是叫得厉害。
梨落和青衣扶着云月乔,听雨和听花早已经站了起来,站到梨落身后,小姐真是为她们报仇出气了。
“看来我方才说的话,你们都没有听进去。”云洛情往前走了几步,苏侧妃被水泼得一身湿,怒火蹭蹭往上涨,手指指着云洛情,用湿的衣袖擦了擦脸,疯了似的扑向云洛情。
楚玄痕看到这一幕,心下一急,将脚边的半截青砖踢了过去。
苏侧妃刚跑了两步,只觉得眼前闪过一点什么,一个沉重的东西砸在了她头上,顿时疼得大叫。
半截青砖掉在地上,摔成了四瓣。
“啊!——”
“娘!”云佩柔大惊,再一看青砖飞来的方向,脸色既是诧异又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其余的人也看过去,楚玄痕阴着脸,来到云洛情身旁,当即对着苏侧妃怒道:“你胆大包天,竟敢要伤小丫头?你身为侧妃,不知道什么是尊,什么是卑吗?本世子今日定要叫你血溅当场。”
云洛情虽然没有防备,但余光早已经看到了苏侧妃的动作,心中正计算着何时出手,却不想楚玄痕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