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王爷也是震惊,忙过去扶起头已经撞破的苏侧妃,鲜红的血顺着脸颊一条一条流下,样子挺惨,可即便成了这样,苏侧妃却还是没晕过去。
“云洛情,你要害死你庶母你才甘心吗?”云王爷当下怒火攻心,朝着云洛情怒吼。
“父王即便要定我的罪,也该听我把话说完才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岂非对我不公?父王可知道我为何要打她,为何恨不得杀了她?”
苏侧妃不知道是不是头被撞得晕了,居然没再争辩,云佩柔看着满头是血的母亲,也吓得说不出话来。
“她口口声声说将月乔母女赶出去是为了不让父王忆起伤心往事,可她们又何尝尊敬过我母妃?”云洛情面色清冷,眸中尽是寒光。
云佩柔被她寒光所慑,害怕起来。
云王爷也抬起头来看她。
“平日她们骂我死丫头,处处算计我也就算了,可她们竟敢骂爷爷是老东西,老不死的,父王觉得她们不该打吗?最可恨的是,她们竟然连我死去的母妃都不放过,出口侮辱我的母妃,说母妃是短命鬼……父王觉得,她们不该杀吗?”
云洛情的声音很轻,几乎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可是在这平静的声音中,却有一股令人心惊肉跳的力量。
云王爷扶住苏侧妃的手,慢慢抽出。
“王爷,你别听她胡说,我没有……我没有不尊敬王妃姐姐……”苏侧妃拼尽力气去解释,她知道,王爷心底最不可触碰的,便是王妃。
云王爷这时候,不知该相信谁。
“王爷,妾身深受王妃的恩情,怎么会对王妃不敬呢?”
“云王爷若是不相信,本太子可以为洛情作证。”话落,从竹林后面,走出了一身降红色太子常服的楚非寒。
众人循声望去,皆是惊讶不已,云佩柔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心中默默喜欢的男人,竟然也会来为云洛情作证,太子不是很讨厌云洛情的吗?还有,他什么时候来的暖香阁?
云洛情却是将眼睛移向别处,看也不去看一眼,自她进了暖香阁不久,她就知道楚非寒尾随了进来,只是,她不想理会。
“参见太子。”云王爷这个时候也还不忘君臣之礼。
“云王爷免礼。”楚非寒一拂手,走了过去:“本太子今日本来是想看看洛情的,听说洛情有事情要处理,于是就找了过来,正好,苏侧妃骂洛情的,骂云爷爷的,骂云王妃的那些话,本太子全都听见了。”
楚非寒这一席话,已经坐实了苏侧妃母女的罪行,太子作证,谁还敢说不是?
云王爷对苏侧妃大失所望,又伤心又悲痛。
楚玄痕目光在太子和云洛情之间来来回回,太子似乎一改往常,开始靠近小丫头了,可小丫头却视而不见。
楚非寒看向云洛情,却发现她根本不将自己看在眼中,心下虽然不舒服,但却没在乎太多,洛情追了他十年,现在,轮到他来补偿了。这几日他夜夜回想着从宫宴至今发生的种种,云洛情的脸,始终都萦绕在他脑海中不散,那日校场之上,她与群医斗医,风华无双,澹台聿拿西楚国来护着她,他才知道,这些年他原来一直看轻了她,他想弥补,希望为时不晚。
“云王府是我东爵的三大王府之首,此事若是传到父皇耳中,苏侧妃,你母家苏氏家族,恐怕难逃株连之罪。”
“求太子开恩,求太子开恩……”苏侧妃被吓得掉了魂儿,也顾不得头上的伤,连连磕头认错。
云王爷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知是心灰意冷,还是伤心过度,颓然的站着。
楚非寒再次望向云洛情,道:“洛情,此事需要我回禀父皇吗?”现在,只要是她希望的,他都会去做。
“多谢太子的好意。”云洛情淡淡扫了一眼楚非寒,道:“只是这是云王府的家事,不需要太子插手。”
他几番笑脸相迎,却依旧换来云洛情的冷漠,他心中无端的有种挫败感。
云王爷慢慢走出暖香阁,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也不必再拖沓,云洛情对着暖香阁中的众人,宣布道:“即日起,收回苏侧妃当家主母的权利,此事我自当回禀爷爷,若是谁有异议,大可来找我。”
她扫了一圈跪在地上的奴仆嬷嬷,道:“你们助纣为虐,罚二十大板,若还有下次,我决不轻饶,听见了吗?”
“是。”几个上了年纪的嬷嬷颤抖的声音湮没在了声音中。
接着,又继续道:“以后,月乔和钱姨娘搬进书香阁去住,青宁青衣,你们留下来帮她们搬进书香阁去,云椛,去把尹大夫请来为钱姨娘诊脉,听雨听花,你们两个快去烧水帮月乔沐浴洗漱,梨落,跟我回流云阁拿药。”
“是,小姐。”梨落跟在她身后,走向了暖香阁门口。
楚玄痕挑了挑眉,估计小丫头现在也没有去玩的心情,于是也要走了。楚非寒叫住他:“楚玄痕,你要去哪?”他以为,楚玄痕是要去流云阁。
“本来我是约小丫头赛马的,现在看来,她也没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