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好?”云洛情问道。
“殿下很好。”崧冽回道。
云洛情微微一笑:“你起来吧,崧冽。”
楚玄痕紧锁着云洛情轻轻笑着的脸,这一刻,他从云洛情的脸上,看到了幸福,今天一日她都在笑,可从未像现在这般笑得开心,澹台聿的一点一滴,都牵动着她的心。
……
夜幕降临,西楚飞来山,这是凤氏家族的避世之地。
凤氏宗祠,一身雪白的身影负手伫立在凤氏嫡女凤无双的牌位前,身后跪着一女子——凤月。
许久,凤月不服的抬头:“舅舅,我不明白我做错了什么!”一脸愤懑在宣泄着她的不甘。
“若不是看在你死去母亲的份上,你罪该处死。”淡漠又空灵的声音响起,白衣男子转过身来,那是一张可以惊天地泣鬼神的绝美容颜,柔美却不失阳刚之气,鬓边的两戳发丝雪白,带着一股淡薄的仙气使然。
这便是凤氏现在的家主——凤惊澜。
曾经的凤惊澜无论是在西楚朝廷,还是在点苍大陆的江湖中,都是一个神话,如今的他避世修身,十六年过去,上天对他似乎尤其疼爱,身上,脸上,竟然没有一点岁月的痕迹,只有一抹历经风霜的气息浮现在那双惊人的凤眸中。
“为什么?”凤月想不明白,她只不过是心情不好,偷偷出了飞来山,去刺杀云洛情而已,舅舅竟然派了流风师伯将她从东爵擒回飞来山,还将她关了五日的禁闭,罚跪在祠堂中,现在还说她犯了死罪!
“你私自跑出飞来山就是错,你命你的红衣女卫去杀人就是错,你到东爵去杀云王府嫡女,就是错!你还不知悔改?”凤惊澜怒极,对着凤月吼道。
凤月被凤惊澜这一幕吓到了,从小到大,在她的记忆中,舅舅从未如此生气过,她也从来不知舅舅生气竟然如此恐怖。
“舅舅……”
凤惊澜敛了敛心神,控制住内心的怒火,指着祠堂之外:“出去!领二十棍,面壁思过一个月。”
凤月走出祠堂,忽然听见祠堂内,凤惊澜的怒气变成了悲凉哀泣,凄厉非常。山风吹起,她抬头看天,天际的月亮被乌云遮住,一时之间,天色大变。
若是他那日晚一步,让凤月伤了云洛情,他该如何向黄泉中的人儿交代?
锦儿,为何不让惊澜陪你一块儿走?
为何要让惊澜如此绝望而痛苦的活着?
许久之后,流风将牵魂锁捧到了凤惊澜面前:“家主,她要您帮西楚太子度过此劫。”
凤惊澜接过牵魂锁,半晌才开口:“去办吧。”
流风出了祠堂,回头去看着祠堂中一遍一遍摸着牵魂锁的家主,不禁感叹。
十六前年,主子为她唯命是从,不顾一切。
十六年后,主子为她的女儿亦是如此。
如果这是劫难,为何过了十六年,还是没有结束?
其实流风明白,主子为的,是对她的一份承诺,他背着这份承诺十六年,从未有一天放下过,她的女儿,他甚至没有见过。
流云阁,三个丫鬟像看怪物一样盯着站在云洛情门口的崧冽看。
“青衣,你说这个崧冽是不是个木头做的?他来咱们流云阁已经两日了,除了吃饭和睡觉的时候是坐着的,他整日都同一副表情站在那,小姐到哪他跟到哪。”梨落扯了扯青衣的袖子道。
“就是啊,估计真是木头做的,同样是聿太子的手下,墨歌虽然冷冷的,但有时候还会跟咱们聊天,这个崧冽,你问他,连句话都不会说,青宁你说是不是?”青衣又扯了扯青宁的袖子。
青宁看了看多事的两人:“我看是你们两个有病,小姐刚刚不是说了想吃桂花羹,还不去做?在这研究别人,要不要我跟小姐说说,把你们都许给他?”
青宁话落,青衣和梨落同时看了对方一眼,然后看看自己,再看看崧冽,忙不迭的进了小厨房。
青宁笑笑,朝着崧冽走过去:“其实你不用每日这样守着,一般人根本近不了小姐的身,在流云阁中,你可以像我们一样,随意一些。”
崧冽一动不动,表示没有听见青宁的话。
青宁见状,挑了挑眉,深深叹口气,果然是个木头疙瘩,然后进了屋子。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小姐及笄之后就真的长大了,现在的小姐已经不是曾经世人传的草包了,但她却极少出门,大都时候会一个人坐在书房里看书。
午后,蒲公公又来了云王府,说是皇上有请云小姐。
“小姐,皇上突然宣你进宫,会是什么事啊?”梨落端着桂花羹放在桌上。
“听说那个南漠王也进宫去了,你们说他会不会觉得小姐上次在金銮殿上逼死他的护卫,想要找小姐报仇啊?”青衣猜测道。
“那是他自己亲手杀的,关咱们小姐什么事情?”青宁挑眉。
“青宁,说你笨你还不承认呢。”青衣嫌弃的看着青宁道:“你说那南漠王为什么要亲手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