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寿节宫宴之上,两国公主之间所发生的那一场闹剧,虽然在当时很快平复,但是后来却又成了掀起另一件大事的契机。
诚明帝因为二公主穆钰祺的胡闹,而让锦衣卫去将蕉缃馆清洗了一遍——在诚明帝眼里,虽然穆钰祺从前是骄纵了些,即使是在嫁了人之后,脾气也没怎么收敛,但还不至于没脑子到会公然出入蕉缃馆那等声色场所,而且还好巧不巧地和南司岚起了冲突。
没错,诚明帝心里暗中猜测,说不定是有人故意挖了个坑给穆钰祺跳。不管怎么说,穆钰祺和穆子恩可是一母同胞,即便不能将穆钰祺犯下的错扣到穆子恩头上,但至少也能再动摇一番东宫太子在他心里的地位。
这件事,不用多做猜测,诚明帝心里头已经隐约有了答案,既然是朝着东宫太子来的,十有八)九应该就是穆子熙动的手脚。
诚明帝心里很不高兴。他这边刚给穆子熙封了亲王之位,结果他人还在豫州时就没闲着,早早地就开始给东宫太子和二公主挖坑了,且不说他是否会仁爱百姓,就单说对待亲弟亲妹的这种心狠手辣的态度,穆子熙就实在是难堪大用。
然而锦衣卫带回来的清查结果,却狠狠地打了诚明帝的脸。这一回倒真是诚明帝冤枉了穆子熙了,二公主穆钰祺会去蕉缃馆,并非是受任何人的*和陷害,而是早有先例。
虽然穆钰祺从前很少亲自到蕉缃馆去光顾生意,但是偶尔露面也还是有的。每每蕉缃馆中又进新人,通常都会被穆钰祺带到外面私下置办的宅子里,先行调)教调)教。而且据说,但凡是从二公主房里出来的公子,往往都被调)教得极好,所以久而久之,蕉缃馆的老板就将馆中新进的公子主动送到二公主那儿去破雏。
而这一回,二公主之所以会和南司岚正面对上,不过是因为二公主最近越发得意忘形了,而偏偏蕉缃馆又来了个怎么也不肯屈服于她的权势淫威之下的俊俏公子,二公主心中垂涎,怎么也放心不下,所以才会亲自到蕉缃馆的。
诚明帝看到这些暗报,简直气到不行。原本因为六皇子今儿个会眨眼了而生起的高兴劲儿,统统被穆钰祺消磨得半点儿不剩了。
而更加惨烈的还在后头,区区几张纸上所能记载的事情实在太少。更加骇人听闻的,司徒玄璟没有让人写在邸报上。
“陛下,还有一件事,微臣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司徒玄璟往常是最不屑这种虚伪无用的言辞的,可是今日,他自己却也不得不这样说了。
诚明帝正头疼地揉着眉心,听到司徒玄璟难得的委婉,不由得诧异地扬了扬眉,道,“怎么,还有你觉得不当讲的事情吗?”
司徒玄璟向来忠君之事,从未有过什么不可对他明说的事情。这一回,倒是难得的委婉,就连诚明帝都被他这委婉的措辞带起了好奇的兴致来。
司徒玄璟沉吟片刻,最终仍然选择了将查到的事情真相都说出来,虽然……可能到时候正面承受诚明帝全部怒火的人只是他自己而已。
“陛下,微臣在调查蕉缃馆相关事宜的过程中,查到了一些,和去年一些事有关的可疑线索。”司徒玄璟沉声道。
诚明帝微微皱了皱眉,“去年,去年什么事?”
去年发生的事多了,能跟蕉缃馆这等乱七八糟的地方扯上关系的,却恐怕统共也没有几件。
只听司徒玄璟继续说道,“去年豫州水患,太子殿下在陛下面前极力自荐,以储君之尊,亲去豫州赈灾。”
诚明帝听到弯弯绕绕地又绕回了太子身上,顿时心中一沉,脸色也跟着暗了下来,道,“难不成豫州水患,还能跟那等乌糟地儿扯上关系?!”
他心里似乎可以预想到司徒玄璟接下来要说的事是什么,无非是又有人想将脏水往穆子恩头上扣罢了。一个已经失了圣心的东宫太子,自然就像是虎落平阳,任谁都可以跑过来踩上一脚。
不过可惜,这一回诚明帝仍然没有猜对。
“陛下。太子殿下从豫州回京,没过几天惠文孝仪太子妃便难产薨逝,连带着皇太孙也没能落地成活。”司徒玄璟语气有些难掩的波动,“经查证,在太子殿下远赴豫州期间,蕉缃馆中有两位公子都一直在东宫中住着。”
“那两人名唤文琪公子和文辛公子,是太子殿下在离京之前悄悄带回东宫的。而在这两位公子之前,太子殿下时常临幸以为叫文瑜公子的,也带进东宫好多次,时常也会留宿泓晖阁。而那位文瑜公子,在被惠文孝仪太子妃发现后,及时处置了。在那之后,天子殿下才又带了另外两位公子入了东宫。”
诚明帝闻言脸色苍白,眉头皱得死紧。只听司徒玄璟继续说道:“而在太子殿下离宫之前,在东宫范围内暗中下了密旨,将惠文孝仪太子妃禁足,让她无法动用一丝一毫的人手,可以处置那两位蕉缃馆中来的公子。”
“而依照微臣在蕉缃馆中几番探查得来的消息,发觉就在那两个月里,文琪公子曾偷偷和外界联系,暗中将一些秘药带入东宫,其中不乏一些与有孕夫人有害的……若是剂量大了,定然会造成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