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空旷虚无,渺渺稠白色烟雾包裹着自己,很冷。
这是哪儿?她紧紧自己衣服,惊讶的发现自己穿的不属于她日常里穿的衣服里的任何一件。
自己莫名其妙又穿了?那这似囚服又似孝服的衣服是什么鬼,投胎转生专用装?她可不记得上次有这程序。
“什么鬼地方。”非欢嘟囔着,只好往前走去。身边总有凉凉的丝绸一样的风拍打她,宛如一只素白的手,从后背,到肩膀,再慢慢抚摸上她脖颈……
“啊!”她惨叫一声,前方雾里躺了一个人。
非欢紧紧闭着眼睛,不敢往前去看。她怕看到一张狰狞恐怖的脸,就像他们口中描述的至若的死法那样。
“不用担心……”有人轻轻在她耳边说,声音飘飘忽忽,弄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条件反射般睁开眼睛,眼前是至若的脸!
早已死去多时的至若此时正吐着舌头大张着眼睛望着她,眼睛凸出几乎到了极限,身上透出的血红色的纹路像是烧制失败的冰裂瓷器,还是反复摔到地上好几次的那种。
“我只是想摆脱那个婚约……呵呵……”
不要啊,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我害死你的。
“我只是不想嫁给那个傻子……”至若的声音继续回响,然后她臃肿的身体诡异的膨胀起来:“不过这样,也能如愿了。呵呵……”
“啊——啊!——啊!”非欢挥舞着手和脚拼命挣扎,自己还躺在那张豪华雕花大床上,刚才那是一个梦?
金彩银宝正以诡异的神色看着醒来的非欢:“主子,南国分部送来的急报。”
非欢慢慢以痴呆状把手放下来,现在没什么事比她做了一个噩梦更重要了。
“先放放,不看。今天的噩梦好可怕……”
“主子。”银宝也开口了,语气难得的严肃。
“您还是看一下吧。”
“什么事?”她随口问道,两个婢女跟随她多年也算经历过大风大浪,今天怎么如此稳不住阵脚?南国又死皇帝了?母牛生出小麒麟了?九尾玄狐现世了?随手接过那张薄薄的纸片扫上两眼,心里立刻一惊。
“老大……”洪挽彩迟疑的看着往车队上搬行李的下属们:“你真的要去?”
“唔,我只是去看看。有快一年没往南国分部去巡视了,希望那帮小兔崽子不要太松懈……”她斜了眼泪汪汪的洪挽彩一眼:“还有我只是出趟门,又不是生死决别。不要这么依依不舍的样子好不好?”
她捏着袖子里昨天清晨看到的急报,南国分部两名线人执行任务途中失踪,后来被发现时已经死去多时,描述出的死状居然与至若惊人相似,那就不是偶然了。
武功或者毒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那都是极具威胁的杀器,就像核弹一样随时爆炸,无论如何日子是不太平了。
她懊悔的想,也许真不该跟那个丧门星凤扶兰合作的。当初凤扶兰许以重金让她派人手和南国皇室合作,结果几乎动用了分部半数以上的的有生力量。
如今一转眼就出现了两条无辜的人命……她得去南国看看!如果真的有危险,她甚至会考虑壮士断腕,把南国这片土地的生意裁剪掉。
上荒门的发展不只要繁荣,更要持久,久的能千秋万代才好,即使她不能活到那时,还能被人尊称一声祖师奶。
“看好总部,有事情飞鸽传书我。”非欢将车的帷帐拉下来,车队缓缓向着城外方向驶去。
昨天她看过急报就决定要去南国,以总部的力量一天的时间也准备了不小的规模。在外面露宿,安营扎寨完全没有问题。
“嗵”一声,后面小冰的马车里有个东西被扔了出来。
伴随着男子的惨叫声,非欢回头看去,一个穿着破烂道袍的老头正在地上翻滚着,因为惯性的原因还没有停止,显然把他扔下来的人不是力气奇大就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或者两者皆有。
魏朱不满的从地上爬起来,心痛的揉了揉屁股。
“我又不是贼……打得这么狠……”他不认识小冰,当然也不明白小冰在上荒门的光辉历史,撂倒一个培训班学员或者一顿饭吃十五个馒头之类的。
前面马车里非欢伸出头来:“魏朱,你跟来干什么?”
“这不是……”魏朱挠挠后脑勺:“生意不好,所以想去南国碰碰运气。发扬光大玄学事业,说不定能成一代宗师什么的……”
其实是洪挽彩一天一记眼刀,恨不得让他把吃过的几桌酒席吐出来,可他的全部家底都掏出来入股非欢的事业了实在没钱偿还。
逼得他实在没有办法了才准备连夜动身,连一身道士职业装都没来得及换就躲到了其中一辆马车里,可惜时运不济,被进车的男子强迫做了抛物线运动。
“哦。”非欢看看后面马车里一声不吭的小冰,缩回脑袋补觉去了。过了一会儿又像想起什么似的钻出来:“你可以去坐后面的拉货的马车。”
又走出几里,车队出城走上官道。速度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