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欢脑袋一大,心里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只见青葵指着她道:“鄙门主亲自为各位献艺。”
非欢心里暗咒:“靠,好你个青葵,贱丫头,竟然敢玩我,敢当众出卖我,我,我,我要……。”
“莫非门主大人不肯?”杨可心火上浇油,末了又娇笑着:“难道门主大人不会,哎哟,瞧我这张嘴,就是不会说话。堂堂上荒门,名声响遍南北两国的一门之主,岂是那等粗鄙之人,定是门主大人藏私,故意不想表演给陛下和娘娘看。”
“也难说,万一上荒门其实是名不副实。”贵女中一个穿鹅黄长裙的姑娘不屑的说道。
凤枢靖看着非欢犹自坐在那,眼神一冷,这,这也太不识相了。
凤扶兰见非欢脸上阴晴不定,连忙起身,想要为她打圆场。
非欢腾的站直身,伸手一挡,狠狠瞪了他一眼,故意放缓了语气:“本门主刚刚看了众位千金小姐们的才艺表演,心中对各位小姐十分景仰,不瞒诸位小姐,现在本门主还沉浸在小姐们曼妙的舞姿、绝世的琴技、绝尘的书法当中,所以一时未曾反应过来,还请皇帝陛下,皇后娘娘及诸位娘娘小姐们原谅则个。”
说完刚刚一番话,她的心中也打好了主意。
他们侮辱她,她还可以暂时一忍,以后再图报复,只是侮辱她的上荒门,她的招牌,她的金山,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今天她这颜面是怎么丢的,她就要怎么拿回来。
非欢走到大殿的中间,向着刚刚表演剑舞的羽林卫统领常冲的女儿常雨清福身:“在下出门仓促,不及准备,不知可否借小姐的长剑一用。”
常雨清平日性格大气,为人豪爽,见面前之人虽然长相普通,但为人彬彬有礼,丝毫不做作,且年纪轻轻已是一门之主,心中早已起了结识之心,自然是满口答应:“门主大人尽管用。”
“多谢。”
语毕,非欢取下腰带上的月牙形禁步,抛向魏朱,示意他先收着。心里暗暗咬牙:“拼了,为了上荒门。”
“如若不愿,不必勉强,有我在。”凤扶兰上前一步,低声劝说。
“不必。”
谢字刚落音,人已如离弦之箭一般跃至大殿门口,再回身,白色身影如雏燕般轻盈,看得人如梦似幻,莲步似是轻移,又似是疾驰,素白长衫下的手腕轻轻旋转,银白的长剑挽出一道道剑花。
凤扶兰看得一怔,连忙从袖管中取出长笛,情不自禁的混合着她的步法轻轻附和起来。
非欢恍然听到笛声响起,声出如丝,悠扬婉转,身形一灵一动之间,不由得放慢了速度,笛声和剑影完美的重合,一时间剑光凛凛,笛声悠悠。
非欢身形移动,剑指身后,娇姿顺着剑光后仰,在刚要着地时身姿突地一拔,人已凌空腾飞,白色身影宛若游龙,娇俏灵动。须臾间,一个转身剑气惯虹,双手张开,头微微后仰,黑色发丝飘散。此时时间似是凝固了一般非欢就那样凌空飘浮着。
笛声渐高,音若长啸,非欢手腕连续几个翻转,银剑快如闪电般舞动,只见场中那道娇小瘦弱的身影,突然浑身散发出强大的气场,剑气顿出,气势如虹,笛声也在一瞬间抑扬顿挫、裂石穿云。
最后,舞剑人翻转的速度渐歇,笛声渐低,“砰”的一声,银剑甩出,回身剑鞘,白色身影缓缓落地。
众人看得皆是目瞪口呆。
非欢唇角上扬,回首一看:“是你吹笛?”
凤扶兰冷面微暖:“正是本王。”
非欢此时扬眉吐气了,心情很好:“我不知道你会吹笛,不过吹得不错。”
凤扶兰声音低沉:“你喜欢就好。”.
凤枢靖看着二人就座,半晌才回过神来,毫不吝啬他的夸奖:“上荒门门主果然名不虚传,朕今日算是见识了。”
非欢拱手,难得谦虚:“多谢陛下称赞,在下技艺微末,不过是练来防身罢了。”
凤枢靖英眉一挑:“既能防身,又能表演,倒是一举两得。”
非欢心中暗急,继续说啊,怎么不说呢?可惜凤枢靖听不到她心中的呐喊,他只是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此时皇后心中五味杂陈,低声与皇帝吹着耳边风:“果真是江湖人,一身技艺也与这些贵女千金们大为不同。”
凤枢靖不置可否,他从来不曾将七皇子的娶妃要求真正放在心上过,在他看来,那是完全不可能的,暂时没有反对,不过是不想破坏好不容易修缮的父子关系罢了,只要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那么……。也许过不了多久,七皇子自个就知道了,他的王妃就应该出自南国的世家大族。
与皇后一般不痛快的大有人在,刚刚那么多的贵女千金出列表演技艺,毓王爷虽说端坐着静静观看欣赏,却连一个眼神也没给她们,更别说让他起身和乐了,如今却当众为她取出他的长笛,最令人气愤的是,他们一个吹笛,一个舞剑,却十二万分的合拍。
杨可心看着那道白色身影,心中气闷异常,倒了满满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