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此言,翌都这才真正理解了他,他原本以为他不过是年少气盛,拼着一口气,将自己的老窝都给出卖了。此时他看着凤衍的侧脸,他由衷的感到,眼前的他年轻,而且真正充满智慧和谋略。
这一路走来,他这个号称上荒的智者,也不得不佩服面前这个年轻人的胆识和谋略,他其实就应该是天生的王者。
南国的皇位,舍他其谁!
“殿下。”一道突兀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交谈。
凤衍不悦的转头望去,见是钟则,脸上一舒,才将声音放缓:“何事如此着急。”
“见过殿下、翌都。”钟则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二人的脸色,见他们都未曾有发怒的迹象,马上跪地请安。
“起吧。”凤衍又恢复到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谢殿下。”钟则小心的侧着身子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珠,免得溅到殿下的身上,如今的殿下尤其的爱干净,所处之地必不能见到灰尘和臭汗。他捣鼓了一阵终于将自己的衣冠整理妥当之后才沉声回话:“今日一早南国朝廷派出了一队人马,秘密出京去了,看他们行进的方向应是前往罗盘山的。”
凤衍目光中满是不屑:“就他们,硬要拿着鸡蛋碰石头,真是不知死活。”
“还有,属下刚得到的线报,此事上荒门也参与在其中,已于昨日早于朝廷的人马出城去了。”
“多少人?”
“一千。”
“看来殿下太高看他们了。”翌都微微一笑。
“翌都此言差矣,此一千人非彼一千人。”
翌都来不及将露出的微笑收回便僵在了脸上,眼神流露出一抹疑问:“为什么?”
凤衍眼眸低垂:“我跟钟则曾经在恶魔谷见过他们。当时进去了三千人,如今只出来了这一千人。”
“什么,这,这,这上荒门的门主简直是胡闹,恶魔谷竟然被她如此乱用。”翌都铁青着脸斥道。
要知道,那恶魔谷当时可是先皇建来训练他们这些皇室的高等暗卫的,当时一次性只放五人进去历练,她倒是敢,恶魔谷被她如此折腾,怕是命不久矣。
“翌都不必惊慌,如今木已成舟,我们也别无他法。毕竟恶魔谷已经毁了,我们就算想要学她训练一批人也没有办法了。”凤衍想到那个长着一双古灵精怪的眸子的女子,心里莫名的一热,有股暖流从心里涌出,瞬间走遍七经八脉。
钟则看着自家殿下虚无飘渺的眼神,发现他竟在如此关键的时刻走神了,连忙急切的问道:“殿下,那我们留在罗盘山的人怎么办?”
凤衍收回纷繁的思绪:“撤出去,他们可能已经不是他们的对手了。”
“是的,殿下。”
凤衍轻轻咳嗽两声,扔下一句话:“我去休息,你们便先离开吧。”
“属下遵命。”
“关于这座宅子,还有这宅子里的人,你们知道该如何做了吧。”
“属下万死不敢透露半个字。”
“殿下放心,我还等着秀娘和兰儿彻底瞑目了。”翌都苍老的声音粗哑,低沉,似是被烧红的火钳烫过一般。
时间回到一日前,上荒门的人于辰时初就都在南国分部那极为宽敞的后院集合了。非欢无视南国皇帝让他们立刻出发的意思,坚持说:“这毕竟是出远门执行任务,不是说走就走那么容易的。”
无奈之下南国皇室在凤扶兰与之商议好出行事宜后,又重新派人与她约定了六日后出发。
当然这是指明面上的,而非欢其实准备在今日——也就是在约定后的第五日,就将一千精英秘密调往上荒的势力范围。
此时正是她在给她的人做临别的动员大会。
她一身月白长衫,长发束在脑后,顶着一张普通至极的面容侃侃而谈:“你们都是我上荒门花费了大价钱培养出来的精英团队,你们要相信,并且要始终相信,你们就是最棒的。”
她咽了咽口水,继续动员:“你们要始终坚持,以门主为中心,以两个要点为基本原则,大步向前走,不要害怕,更不要随便退缩。”
突然想起,修罗场那般危险,她可不能让他们太过涉险白白送了性命,便叮嘱他们:
“你们还记得两个要点吗?啊!”她将尾音拖得长长的。
“你们一定要谨记这两个要点,第一点:安全第一,第二点便是:能打就打,打不赢一定要跑。”
话音刚落,台下就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你以为这就完了吗?呵呵,可惜你遇上的是一个超级不按常理出牌,而且时时会抽风的门主。
只见她爬上院子里造景的假山,将衣摆一甩,声音宏亮:“以下发布重要通知,请一定听好了:凡是活着回来的门人赏银,嗯,赏银十两。”
意料之中的非欢听到了台下众人的叫好声,呵呵,她一脸自得,要知道,她一年到头可难得大方一次了。
“得了,门主大人,快下来吧你,见过啰嗦的,就没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