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像是这么回事儿,若是这件事传出去可还真不太好交代了,毕竟手绢是我的私有物品,如今在一个男子身上找到,的确不知该如何解释。我想了想,便道:“这块手绢保存得这样好,看得出项驰公子还是很用心的,那既然项驰公子这么喜欢这块手绢,那我且就将它送给你吧。”说完便把手中之物退还到了他的手上。
“公主,公主这可万万不可啊。”说着,只见他双手挡在面前,连连后退。
我还不明是何道理,这时悠儿却悄悄凑到了我的耳边,也开口道:“公主,这万万使不得。”
“为何?”
“这手绢乃女眷随身物品,终日不得离身,是与自己身体接触最亲近的东西,如何能将它赠与外人?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男子,这要让外人知道便又会传东传西,弄不好还会说六公主与项驰公子私定终身,互赠定情信物。”
“有这么严重吗?”我反问了一句,但是也觉得她说得有几分道理,不过这眼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也不知道该如何办了。
项驰竣似乎看出了我心中所想,只拿着折扇不急不慢的说道:“项驰真该死,居然让六公主这般为难,这块手绢如今这样恐怕也不能留了,依我之见,不如咱们就把它就地掩埋了吧,这样公主也就不用再加为难。”
“就地掩埋?”
对方点点头,指着这漫山遍野的梦芊兰,道:“既然它缘始于此,十几年后再让它重回到这里,也算不枉此生,六公主,你觉得呢?”
埋了?埋了就埋了吧,反正我也不想要了,虽说这是姐姐第一次绣字。
项驰竣虽说是富家公子,但倒也勤快,并为让我与悠儿插手,而是独自找了一块锋利的石头,在土里刨了个坑,然后小心翼翼将这手绢叠了四叠,而后又从身上掏出了一块白布将其包裹,这才安心将它放入坑中,合上土。
“埋都埋了,你为何还要用白布再包裹一圈?”我好奇的问他。
只见他笑了笑,笑容纯洁,他说:“这曾经是六公主心爱之物,就算如今不能再继续使用,也要好好待之。”说罢,便抬头看着我,我才发现他笑中还带有柔情与悸动。
“哎哟,我道是谁呢,这大白天的,孤男寡女怎么还会在这御花园遇见?这也太巧合了吧。”
正在这时,一股刺耳且尖锐的声音划过了御花园的半边天空,我厌恶的往后一看,却见二公主与那五公主并肩走来。
“妹妹啊,你说这大白天的,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出现在这幽静的御花园,会做些什么呢?”
二公主踏着正步走过来,压根儿没瞧上我一眼,扭了扭屁股,故作姿态,只问着旁边的五公主。
这五公主,名唤殆灵芷若,是月妃之女,因月妃故世得早,所以自幼便由朱贵人带大,故她们两人的关系走得比较亲密些。
项驰竣有礼貌的朝她二位颔了颔首,却见二公主一脸的不屑,只用下巴指路,目中无人。
“希儿向两位姐姐问好,殊不知今儿刮的是什么风,怎么会把杨夫人吹到我们这御花园中来?”
“没大没小,真是个没教养的丫头,也不知道是谁教你的规矩,看见两位姐姐过来也不下跪行礼?”二公主看着我,气焰咄咄逼人。
下跪?可笑至极,我却也不甘示弱,她有她的威风,我也自有我的霸气,我侧着身藐视着她:“我允希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至亲,二姐姐虽然曾经也身为公主,可与希儿并非同一母后所生,敢问希儿凭何要屈尊与你的膝下?况且皇兄金口早开,免去我殆灵允希下跪之礼,就算见到皇兄我都可以不用下跪,二姐姐这会儿又要让我下跪?难不成是想违抗皇命?这可如何是好,真叫希儿左右为难,这跪要得罪皇兄,不跪又要得罪二姐姐,真是好生心烦。”
一席话说得二公主气急败坏,三句话不到便想朝我冲过来,站在她旁边的五公主连忙将其拉住,口中只道:“姐姐,算了,算了。”
但见二公主站定后缓了一口气,阴阳怪气的继续道:“你看啊,芷若,人家这命生得多好啊,兄长是当今皇主,同胞姐姐又受万人爱戴,不就成个亲吗?搞得这城里乌烟瘴气,那尚灵灯点着连白天黑夜都分不清了,都是血肉之躯,我就不信她那骨子流的是黄金,依我说啊,咱们以后投胎可一定要选个好的去处,倘若没有这倾宫罩着,她们都能算个什么?恐怕连卑贱的死奴才都比不上。”
“姐姐你就别说了,希儿和我们本身就没什么过节,为什么每次见面都要争个脸红脖子粗呢?”
我看了五公主一眼,也许是因为她在二公主身边待久了,我并未觉得她有多好心。转念一下,便对着那二人道:“比得上比不上,不是你我二人说得清,我希儿只知道现在,到底谁是主人,谁是下人。”
二公主听罢更是气得不行,知道我这句话分明就是冲着她来的,她的母亲是平民之女,与我母后乃天壤之别,谁是主谁是仆不攻自破。
也许两方一见面话语就显得犀利,项驰竣在旁边也终于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