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只瞧得一袭影子闪过,将我撞翻在地,待回过神来时却见六王爷已将我紧紧扣住,也不知从何处寻来一把小刀,抵在我的脖颈处,众人一看,忙慌了神,不知谁高喊了一声‘快护驾’,门外随即士兵涌进,全然将我与六爷围得个水泄不通。
“老六,在圣上面前耍刀子,可是反了?还不将六妹妹放开?”三爷吼道。
却只听得身后一阵大笑,“今日算我倒霉,纵是如何说你们都不会相信,老六自知难逃一死,不过却冤得很,拉个妹妹陪葬也算合情合理了。”
什么?要拉我陪葬?听罢我连忙想要挣脱,却无奈六爷已下了必死的决心,我越是反抗越是抓得紧,最后险些被其勒住窒息。
项驰竣一看,忙站了出来,却也不靠近,只在这群士兵旁匀出一条缺口,对其道:“六王爷,项驰不才,方听你口口声声喊着冤枉,也觉得事有蹊跷,若你能说,我便愿意听,这件事本就和六公主无关,何必抓她去做人质,若是惹怒了皇主,怕是整个王爷府上下多少口人命都保不住了。”
“公子,你且莫要再来劝我,我老六清楚得很,如今什么冤枉不冤枉,已经不重要,纵是万事都是我做的又能如何?你们想要了我的命,我也没必要便宜了你们,这六妹妹身上流淌着皇室嫡公主的血,若是能喝上一口也算是人间美味,一命抵一命,可有错?”
无耻,变-态,我怒视着他,若是再用力一些或许就能咬住其耳朵,不过可惜,尽管我使出浑身解数还是无法够到。
瞬间,只感觉脖子上一阵冰冷划过,随即肌肤被划开的疼痛感传遍全身,耳边只听着他淫邪的笑声,这可是就要动手了?
忽间,空中旋来一阵疾风,众人惊呼,连忙后退,那阵风袭来直冲着六爷的额头,只听他惨叫一声,向后倒去,也顾不上我,我只感觉脑中一阵晕眩,待站稳后才发觉,方才那阵白风其实就是项驰竣。
他又救了我一命。
允哥哥扶着我,只等皇兄走来,再瞧见那六爷,早已被大将军绑了起来,蜷缩在地上,极不服气。
皇兄气急败坏,连忙唤人将其关入大牢。
“快传御医!”
皇命一下,众人皆退,不过多时允哥哥带着王太医前来,我自靠在皇兄怀中,不敢动弹,虽然知道这伤口不深,但是痛是真的,幸而方才项驰竣出手够快,不然如今我这头跟身子想是早就分了家。
王太医给我上了药,又用纱布裹着,只道是些皮外伤,休养几日便好。
送走了他,皇兄还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
“方才太医都说希儿无事,哥哥何必还这般不开心?可是还为了六哥哥的事?”
“你...你方才唤朕什么?哥哥?”
我一听,连忙改口,都怪方才脑子里乱乱的,却不知竟然叫错了,如今他为当今皇主,可又能如何称之为哥哥。
“希…希儿说错了,是皇兄,皇兄,还望皇兄恕罪。”
不过,他却没有生气,只是像慈父那般轻轻抚摸着我的手心,顿了顿,缓缓道:“希儿,你唤朕什么,朕都不会在意,若是回到从前,朕也愿当那个日日只会督促你听从先生话的大哥哥,自母后诞下朕后,朕便立为太子,身负重任,自是不能像别人家的哥哥那般照顾妹妹,有时想起,心中也甚是惭愧的很,况且这般所有的皇室骨亲,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都怪哥哥没能保护好你与赫儿,朕这皇主当得,实在…”
“哥哥何必说这话,希儿与姐姐都晓得哥哥日理万机,光是处理国事有时都要熬更守夜,好几日得不到休息,希儿都懂,哥哥务必不可再自责。”
“朕也不知该如何同你说,出了这等事,朕倒是不担心赫儿,她自幼遇事冷静,处事谨慎,反倒是你,平日里大大咧咧,没个公主相,可还是认为这全天下都是好人?希儿,有时,善,终会害了你。”
善,难道善也有错?
旭日初芒时,我才被皇兄送回大将军府,悠儿见我脖子上缠着纱布,吓得不轻,但我困得厉害,也不与她细说,便直接睡下。
允哥哥何时坐在我的床边,我全然不知,只晓得一睁开眼便瞧见一个男子,顿时吓得不轻,一个利索连忙缩至床头。
“你…你来作何?没瞧见本公主正在就寝吗?”
我慌不择路,但允哥哥却是心事重重,无心调侃,只道:“希儿可知,六王爷死了。”
六爷死了?我分明记得皇兄只是将其关入大牢,也没听说要凌迟处死什么的,怎么就死了?谁杀的?
“今日发现时,他已死在牢中,脖子上有一处凹陷的缺口,像是用锋利的石头自己砸出来的,流血而亡,旁边还放着一块衣布,上面用自己的血写了一份招供书,承认用那引魂丹陷害三公主之事,是他与那巫师密谋而行。”
“果然是坏人,不过能用石头将自己砸死,那得有多大的勇气?”
允哥哥却依旧眉头不展,只摇着头,“希儿可还记得在六王爷府中寻得的那一盒引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