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方的说着谎,岂能让他知道我出过宫这件事,若是传到了皇兄的耳朵里,我真会吃不了兜着走。
听我说完,只见他的五官更是挤到了一堆去,又问我每日的汤药可有按时吃,我答吃了。却见他磨磨蹭蹭再说不出什么问题,见他那样,我连忙反问他道:“薛太医,我究竟是何问题?你瞒不了我,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你且实话实说就好。”
语罢,却见他踉跄了几步,又跌跌撞撞直往后倒去,随即‘扑通’一声跪在了我的面前,开口就道:“臣该死,臣该死。”
“究竟是什么问题,你说便是。”见他这样我更是耐不住性子,连忙追问。
却见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做出了一副豁出去的样子,缓缓道来,“公主也且莫瞒着老臣,公主这几日定是又出去受凉了,这病根在体内,受不得风吹,前几日我将公主所饮之药加重了分量和成分,相信公主也是知道的,老臣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可出门不可动气,可是公主真是不听话,如今伤口不但没有愈合,恐怕还会影响以后的生育,老臣如今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先是只能想办法让那伤口愈合了,剩下的只能以后一步一步慢慢来。”
听了薛太医一席话,我只感觉五雷轰天,怎会如此严重?意思我以后,可能再也不会有孩子了?怎么会这样?我不相信,也根本无法接受。
“请公主也不要太过伤心,如今保重身体才是最重要的,若皇主怪罪下来,老臣自会一力承担,绝不会连累公主。”
薛太医一脸诚恳,想必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忽然间雪倾的那席话又在我的耳边闪过,‘你在考虑你自己的时候,能不能也考虑考虑别人?不是所有人围着你一个人,转他们的命就不值钱,但是你得知道,他们是下人是奴才是比你身份低一等的太医宫女,他们的责任就是照顾好你,你若出事,他们全都还能活命吗?’
说得对,我身为公主,不能太过自私,于是强忍着这突如其来的惊天大噩耗所带来的冲击力,对着薛太医淡淡道:“你且不用这样,你这段时间天天都过来为了把脉,这些皇兄都是看在眼里的,你且医就行,其他的时候我自会向皇兄说明一切,绝对不会牵连到你。”
对方听我这样说完,感动得热泪盈眶,连忙磕头谢恩,然后急急转身出门配药去了。
独自坐在床头的我,承受着这种强大的打击,也就是说我以后可能再也不会有孩子了,我不明白我究竟是哪里做错了,为什么晨哥哥那样恨我,就连老天爷也不放过我,不能生育对于一个女子意味着什么,我心中很清楚,大公主当年就是从小身子骨虚弱,再加常年饱受风寒导致气血不足,从而被诊断出不能生育,得知此消息后她便羞愧难当,郁郁寡欢,不愿示人。
然而此时,同样的悲剧发生在了我的身上,我也得选择一死了之吗?
希儿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何你们都要这样子对待我?我欲哭无泪,生无可恋。
一切好像又恢复了平静,特别是我,变得不爱说话,姐姐因为皇兄还生着她的气,所以一直不敢进宫,但是隔三差五会让小狄从宫外送些补品进来。薛太医的药又换了,只不过这次到底是苦的咸的,还是甜的酸的,我已经不想再去感受,吃药的次数也从一天七次变成了十二次,每个时辰都得吃,我好像一天除了吃药也再吃不下什么东西了,就这样一直持续着,
等到薛太医眉间舒展开了一丝笑容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时间,他说我终于可以出门走动了。
不过如今对我来说,在屋中和在外面又有什么区别呢,就像是真的生了一场大病一般,甚至比生病更加严重。药量也开始逐渐减少,一直减到了一日三次,等我再从房中出来时已是满满的夏意。
“公主,您大病初愈,薛太医吩咐过可不能着凉,快把这衣服披上吧。”说着,美晴从屋中给我拿出来了一件外衣,直接就挂在了我的身上。
“今儿薛太医特批可以出门,公主想去哪儿?美晴可以陪公主一起去。”
我看着她,却见她满脸喜色,再看了看屋外,又觉得没有兴致,但是要让我重新躺回床上我又做不到,便对她说去那御花园走走。
今日的太阳很大,我抬头只感觉一阵晕眩,美晴连忙从屋中拿出一把油纸伞遮在我的头上,帮我挡住阳光,两人便慢慢吞吞从后屋挪到了大堂,却见雪倾姐姐正坐在那儿抚琴,琴声很脆,悠扬悦耳珠落玉盘,见她抚琴之姿,堪若仙女之态,实在赏心悦目,我自站在旁边不敢打扰,只怕不小心打断了这如鸣佩环般的琴声。
待一曲弹完,只见她双手缓缓抬起,深吸一口气,如释重负般洒脱。
“雪倾姐姐。”见她弹完,我忙上去唤她,她见是我,立马就站了起身想来扶我,我却笑了笑,在她面前转了一个圈,用行动告诉她我如今已经没事了,“看吧,我已经好了,以后都不用扶我了,希儿如今得到了薛太医的批准可以下床走动了。”
她望着我,显得比我还要高兴,又怕我久站,立马拉我坐下,自是倒了一杯花茶递与我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