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到极致的滋味,我早已领教过,日后也不想再去领教。
浑浑噩噩间又小憩了片刻,睡梦中竟回到了年幼时那片御花园,我躲在墙角垂泪啜泣之时,一位蓝衣少年出现在我的面前,轻拍着我的肩膀道:“莫怕,有我在,莫怕。”便心中安慰了不少,只愿身在睡梦中。
不过这般安稳惬意的日子没几日便被打破了,殆灵淳裕的淫笑划破了我辰霞殿半边天空,身后自然少不了那老五芷若,两人一前一后不请自来,便知道没什么好事。
“妹妹近日正走桃花运,怎的你二姐姐我现在才知,真是惭愧啊。”
我瞥了她一眼,只吩咐美晴沏茶。她见我没反应,又继续道:“见妹妹这样,想罢还不知道吧,也是,这消息我也是刚托人打听来的,你可知皇主将你的婚事许了谁?”
婚事?怎的又是这件事,皇兄到底是有多想将我嫁出去?不过,我还是不语。
她见状,又立马拉起了那芷若的手,握在手心,似一位长辈的语气,恭贺道:“芷若啊,如今你可再不用担心了吧,那曜将军迟早都是你的,这六妹妹尽管心中再生爱慕,也属无缘,曜将军也不曾喜欢过她半分,所以且将心思放在肚子里吧。”
那芷若倒是还挺谦虚客套,脸一红连忙否认自己爱慕允哥哥之事,只道二姐姐莫要胡说。
她们今日怎的生出这番闲工夫在我的宫殿中小打小闹,且当是看戏罢了。
两人一来二去话语间,美晴早已奉上了新茶,淳裕捧着那茶杯瞧了瞧,嘴角却藏着掩饰不了的喜悦与嘲讽,“难道妹妹当真不想知道,你那未来的夫君是何人?”
“允希只知不论是何人,也都总比那杨奎王好吧。”
一句话呛到对方心坎上,顿生怒意,差点又掐起来,不过这次却是她先忍让,继续道:“杨奎王虽在众王爷中不太出众,但也好歹还是我大倾的王爷,而你那未来的夫君,可与我大倾王朝无半点瓜葛,他是一位平民,一介商人。”
平民?商人?虽说这淳裕的话十句里我难得信上一句,不过这番说词还是使我心头一惊,皇兄怎可把我许配给一介商人,天方夜谭。
“二姐姐可休要胡说,若是被我皇兄听见,心悦时还不怎的,顶多拖出去打上几大板子,倘若正巧碰见他心情不好,恐怕刚才那一番话不仅仅二姐姐要受到责罚,怕是连那杨奎王一家都会受到牵连吧。”
“妹妹休要唬我,姐姐我可不会乱说,真是千真万确,难道妹妹竟真的一点也不知道?”语罢,她眯起了眼睛,从那细细的眼缝中透露出的嘲讽更加明确。
难不成此事是真的?
顿了许久,她又接着道:“哎,想不到妹妹一代娇贵公主,最后竟会落得如此下场,将自己的终身幸福交与一个贱民,姐姐真替你感到难过,日后恐再无锦衣玉食,只能随那贱民粗茶淡饭,想想还真是悲凉。”
见我无反驳只意,竟越说越兴起,我且心中烦闷,便借故辞了她们朝内殿走去,这淳裕所言之事是否当真,且要亲自去问问皇兄那才知晓,便从后门溜走。
一路上,这脑海之中便都是那淳裕厌恶的脸嘴,弄得心头更加烦闷,想的都是那平民与商人,便步履匆匆赶到了天承殿,却听里面的奴才说皇主如今在御书房,便又忙移步过去。
却在门口时,听到里面传来一番激烈的对话。
“赫儿,你以为这些时日你闭门不出,朕就原谅你了?你可知你早已毁了希儿,如今切莫再要说下去,朕不愿听,快退下吧。”
“皇兄,我知道你不愿听我说话,但是此事当真万万不可,”姐姐幽咽道,“那贾家公子只是一介商人,本身就与大倾贵族无半点牵连,你如何会将希儿许配给他?希儿可是公主,她可是我大倾的六公主,是你与我的同胞亲妹妹,皇兄这又如何忍心?若不是偶然途径大将军书房,赫儿如今还完全不知此事,希儿可是我们的妹妹,那贾氏家族根基在京城的另一边,与倾宫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皇兄又如何肯放心让希儿去那么远的地方?若是受了委屈,连个相告的人都没有,皇兄,你又如何忍心?”
却见皇兄语气沉着,一副铁了心的样子,只道莫要再谈,想必心意已决。
原来那淳裕所言当真,皇兄真的将我许配给了一介商贩,一瞬间天打雷劈,我扶着墙体,脚下一软,险些滑落到地上,而里面却未消停。
姐姐依旧不肯罢休,跪在地上,连连恳求,誓死不依。
“你既然不相中那贾家公子,那么你心目中可有合适的人选?”皇兄问。
“那贾公子本身与希儿就不是同一道路上之人,又如何能在一起生活?若是母后父皇尚还在世,一定不会允许这等事情发生,皇兄可万万三思,你我且就只有这一个妹妹,”姐姐顿了顿,继续道,“如今倾国人才辈出,皇兄何以要去寻那外人?项驰家族,世代忠良,而那嫡孙项驰竣更是出类拔萃,年纪轻轻便被封了学士,乃万人不可及,更何况那项驰公子心中早已有希儿,这后宫人人皆知,皇兄何不做个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