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儿。”
忽闻见头顶有人唤我,以为是项驰竣,忙看之,才发现不是,允哥哥将我从地上扶起,小心翼翼帮我拭着泪。
原来是他在唤我,允希啊允希,你如今怎的糊涂到连允哥哥与项驰竣的声音都分不清了?
“希儿,公子如今需要休息,我们还是回去吧。”
我瞧了一眼允哥哥,眼泪却止不住,只晓得拉住他,拉着他哭述:“允哥哥,希儿求你救救他,皇兄定是不会放饶他的,希儿求你救救他。”
我可是皇兄最疼的小妹妹,我可是唯一能在他怀中撒娇的女子,他怎会原谅任何人欺负我?如今没直接将公子刺死已经是最大的恩惠,他怎的会放绕公子。
“允哥哥会想办法的,希儿别哭,哭了就不漂亮了。”
允哥哥还是那般耐心的劝着我,可是光劝我有何用?可能让公子醒来吗?
正说话间,又闻见那走道上一阵急促的脚步,佑天将军三步并做两步匆匆赶来,进门便道:“皇主快到了,你们二人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别被皇主看见了。”
说着,便要引我们出去,允哥哥听罢,也立马皱紧了眉头,只拉着我要出这牢门。
“我不走,公子还未醒来,希儿不走。”
我哭着,恳求着,我只是想要等到公子醒来,仅此而已,我不想走。
“希儿,你且醒一醒,你可知项驰公子如今是什么人?可是皇主亲押的囚犯,万人不得进入,你这般与皇主作对,到底是想连累大将军,还是项驰公子?他不会有事的,你且相信我,难道如今连允哥哥的话都不信了吗?”
我信,我信,我从来都信,只要允哥哥出马,凡事都可以解决。我点头,像是弄丢了心爱的布娃娃般失魂落魄,小心翼翼,再回头看了一眼项驰公子,却见他还是那般安详的沉睡着,不愿醒来。
允哥哥将我带出了那大牢,随即便闻见皇主驾到的声响,佑天将军辞了我们前去迎接,而我们则是寻小路往回走,未曾被发现。
刚回府上,却见一丫鬟迎面朝我走来,“奴婢参见将军,参见夫人,今晨来府中的那位小姐,如今还未离去,众人如何劝皆是不听,只道非要再见夫人。”
诸南滢滢,怎的还没走?
允哥哥见我疲惫,自是让我先回屋休息,剩下的且就交给他,但我不依,这滢滢小姐本身就是来寻我的,如何要让你去打发。
“希儿,听话,你如今需要休息。”
他道,略显严厉。
休息?希儿这一年多来,足足在那床上卧了七八个月,你还想让我如何休息?只说无碍,便再没理会他。
滢滢的哭腔柔柔的,像那小桥流水般让人回味无穷,生得这般精致,为何要哭呢?
果真,她一见我来,立马跪着朝我踱来,“滢滢知道公主心软,滢滢知道公主并非那般见死不救之人,如今公子还在那宫中受难,滢滢纵是想去也近不得那大牢半步,但是公主可以,因为公主的同胞兄长是当今皇主,若是公主在皇主面前说情,皇主一定会听,皇主一定会听的。”
她哭着,竟比我还要悲伤,我想知道,她想救项驰竣,可胜过我想救项驰竣?若我不是公主,会不会也同她这般在别人面前跪地求情,答案是,不会。
我不会为了项驰竣,跪在他人的面前,我不会为了任何人,丢掉自己仅存的尊严,再也不会。
“诸南小姐,你道你喜欢项驰公子,可能为他做些什么?”
我问,语气淡淡。
那滢滢果真被我这一问,瞬间懵了半响,望着我不知所措。
“可愿为他死?”
“滢滢愿意,只要能换得公子一世平安,滢滢愿意做任何事。”
做任何事?倘若你也曾被一群男人当众羞辱过,可还会这般信誓旦旦的告诉我,你愿意付出一切?
我竟不如她。
“你方才唤我什么?公主?我如今可是这曜府的夫人,怎的还唤我做公主?诸南小姐,可是糊涂了?项驰公子之事,我本就是受害者,那夜如何,便也不想再提,不过既然见你前来求情,可谓诚意有佳,念在那诸南府与项驰府的情面上,便也不想再多加追究,此事在我这里就此作罢,你且回去吧。”
对方一听我下了逐客令,依旧不愿,只拉将着我的裙儒,一寸复一寸,嗓音干涸哽咽,“公主这是何意?滢滢不管是公主还是夫人,你且就是你,公子为了公主这般蒙冤受屈,公主心中可还真无半点想法?虽然滢滢不知,但也感受得到,公子的心中早已有人,不过此人是谁,滢滢且就不说了,只望公主救他出来,若要杀便杀滢滢一人就好,滢滢绝无半句怨言。”
果真好大的胆子,来我曜府哭喊不说,还道出这般话,可是身上的皮子痒了?我与项驰竣的事,与你有何关系?他心中有谁,又同你有什么关系?人若太过聪慧,可见有时也并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我如今也懒得同她发火,一想起公子在那狱中的情景,便就是一阵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