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趁他起身,连忙从被褥中挣脱开来,刚坐定,便见一位丫鬟步履匆匆寻了进来。
这位丫鬟倒是长得面熟,仔细一瞧才发现,原来就是我与允哥哥成亲那夜,随着四爷不请自来的那位瘦瘦小小的丫鬟。
允哥哥一见大怒,对其怒嗔道:“你可真是越来越胆大,难道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这卧房可也是你这等丫鬟说闯便能闯的吗?”
那丫鬟见允哥哥动怒,立马应声跪地,口中惊慌,连连求饶。
“将军,将军恕罪,奴婢只是觉得要事在即,一时忘了规矩,还望将军恕罪。”
“要事?可等要事?难道没有见到夫人正要休息吗?还不给夫人赔罪?”
听了允哥哥的命令,那丫鬟微微抬头瞧了我一眼,又畏惧其脾气,便略不情愿的朝着我赔了一个不是。
允哥哥倒也看了出来,忙又想责罚她,谁料此丫鬟见势不妙,又一番求饶,这次倒是来的真切,我自是无心思同她计较,就此作罢。
“今日对夫人不敬,已是大错,不过夫人仁慈,今日就且先饶你一命,方才你说有要事?究竟是何种要事可以使你忘了规矩,你且说来,若是无关紧要,今日你定是少不了杖责处置。”
“禀将军,奴婢不敢说谎,方才那护城七将的云将军突然来访,行色匆匆,面色严肃,进门便唤要见将军,口中说有急事,奴婢不敢耽搁,便一路跑着过来。”
云将军?允哥哥听罢,自是小心翼翼转头回来瞧我一眼,而我除了该有的淡定,皆是淡定,心中再没有曾经的起伏,有的只是诛他九族的想法。
果然,他见我如此淡定,便也无再多话,瞪了那丫鬟一眼,便准备登门而出,见他要走,我连忙将其叫住。
“允哥哥,这会儿他来,指不定又想生出何种幺蛾子,不如让希儿陪你去看看。”
他沉思了片刻,极严肃的回望着我,道:“希儿若想去,那便随我前去,不过,他如今可也是一世的将军,万万得控制自己,不要犯下大错。”
我知道允哥哥自是对那日成亲之时我手握匕首想要刺杀云少晨的事情耿耿于怀,心有余悸,不过,如今我也清楚得很,那云少晨如今已不是原来那位囊空如洗的新进小兵,如今春风得意,自然也不再是凡夫俗子能够惹得的,不过若没有我,他哪儿会有这般的成就。
忘恩负义的豺狼,可万万不要得意太久。
“希儿知道,”我应道,“如今该做什么,希儿心中自然知道。”
允哥哥虽还是不放心,但是依旧将我带在了身边。
前厅,已经奉上了茶水,有两人此刻正坐在那椅子上细细品茶,甚是享受,若允哥哥脚步再轻些,恐怕那两人还发现不了。
“末将参见曜将军。”
云少晨见状,连忙起身行礼,身后那小将看见也随着他立即起身,恭恭敬敬立在身后。
我只一眼看去,脸就绿了,那小将,那张脸,居然就是潘炜。
如此瞧来,他自跟着云少晨后倒也混得不错了。
原来允哥哥口中所说的唯一一位查不到的人便是潘炜,原来这等大逆不道的小人居然还活着,心中一急,差点就要冲上去扯他,不过幸好允哥哥反应倒是够及时,立马挡在我面前,地上两人均未发觉。
“云将军,你只道参见我,可未看见夫人也在此吗?世人都知道夫人是我曜府的当家主子,说一不二,可你这话只说一半,可是对我曜府不尊敬,可是瞧不上我曜允?”
果然云少晨一听,脸上煞白,急忙抬头瞧了我一眼,随意口中毕恭毕敬,“少晨不知夫人也随来,有眼无珠,冒昧了夫人,还望夫人与曜将军恕罪。”
这种感觉真好,他也有跪在我面前的一天,今日你既然来了,那便就不会轻易放绕你,便缓缓往前走了几步。
允哥哥见我颇有兴致,也不来打扰。
“云将军,”我扯着一枚不怀好意的嘴角道,“真是久仰大名啊,也不知我这曜府今儿是吹了哪门子的风,将你这位村夫出生的将军吹了过来,想来如今也没有哪一位有你这样爬得快,可是依靠了某位贵人,不过,这喝水不忘挖井人,云将军可是全部忘了?”
“夫…夫人哪里话?少晨乃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身边人皆是贵人,均有提拔过在下,少晨不敢忘,也从未忘记。”
你就尽情的吹吧,像你这等忘恩负义之人,谈何报答,不仅如此,还反过来咬人,不过你自是惹火了我,就只能自认倒霉。
“不忘那且最好,不过,我这曜府,说来也是顶级的将军府邸,加上曜氏祖宅宝地,怕也不是凡夫俗子能够玷污的,你是将军,我且不说你,倒是你身后那位,可是什么地位阶品,我曜府的椅子可也是他这般人可坐得的?”
云少晨见我又将矛头对准了潘炜,护将心切,见我不好惹,便转向了允哥哥求情。
允哥哥倒是好人,见那潘炜头都磕破了,便也不让我胡闹下去,走上前,拉住我的手,便将我扶至上位坐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