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曜以氏一听,更是生气,指着允哥哥,声音颤抖着道,“曜允,好你个不孝子,如今娶了个媳妇,看将你带成什么样子了?忤逆不孝,竟敢和我来作对,来人,将少爷带回房中,面壁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得出来。”
允哥哥见曜以氏要将自己带走,忙想开口,却迎面撞上了三四个家丁,本想反驳,却不料这是他母亲下的命令,作为儿子的也无力抵抗,不过临走时却还对其喊道:“母亲若想责罚便责罚我一人,希儿可是当今六公主,还望母亲三思。”
闻声走远,一阵冷漠。
曜以氏又唤人端来一碗更大的茶杯,这次却并没有经手,而是直接朝我端来,难道还是非要我喝下不成?
但那思思却是不停手,走至我面前,将杯子一揭,便将那茶水全然倒在了我的脸上,好一个痛快,被泼了一脸。
“六公主,你既不想喝那茶水,这番便也是我曜府的规矩,不过念在你是当今嫡公主,换了碗凉茶,不然那滚烫的茶水可是会将你的脸蛋整个毁容掉,你可怕了?”
怕?如何怕?我曾经连死都不怕。
如今在这众人面前,她想给我一个厉害的下马威,我也却有我的骨气,平日里最怕有人朝我来软的,皇兄说我是个善心肠,别人说什么话都信,可若是偏偏来硬的,我也不怕,你纵有你硬气的资本,我也绝不服输。
“我不怕!”
尽管被一群外人围着,尽管这曜以氏各种威逼想让我在众人面前丢尽颜面,尽管被泼了一脸的冷水,但是我不怕。
那曜以氏见我软绵绵的模样,想不到我会说出这句话,立马眯起了眼睛,细细打量了我一番。
来啊,想如何羞辱我尽管来啊,我不怕。
又一阵沉默。
许久,才闻见她缓缓拍手,“好一个嫡公主,这般有骨气,但是,丫头,有些时候太过逞强可不是一件好事。”
“母亲大人,允希就是这般,别人待我好,我便待别人好,别人若待我不好,我定会加倍奉还。”
“你这说般话可是在怪我对你不好?”她见缝插针的挑着刺,明知故问,“不过,据说这婚后一个月以来,允儿对你可是百般呵护,宠爱有加,若是我不来,怕是险些会将你们传颂成一代佳话,但今日我也有些乏了,且全然瞧在我儿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你且下去吧。”
曜以氏说完,便起身来,众丫鬟看见,又立马拥上去扶着,所有人便在我旁边,一个接一个跟随她身后离开,皆没有正眼瞧过我。
可是连这些家奴也瞧不起我?
湿漉漉的头发滴着水,滴答滴答落在地上,方才还热闹得大堂,转眼便剩下了我一个人,若你不是允哥哥的生母,我定不会这般给你留面子,让你占尽风头。
这曜以氏一回来,曜府立马沸腾起来,像是所有人都是为她而生,她特别享受这种众人拥戴的身份,在其中乐此不疲。
夜晚时分,美晴趁我不注意时被那些家丁七手八脚的绑到了后院,杖责了足足二十下才放回来。
这允哥哥的母亲果然记仇,早晨美晴只在众人面前替我道了句公道话,却就要被打,想来真是有些对不住她,不过好在伤势不重,抹些药,休息几日便可正常活动。
想着美晴也真是,也不考虑考虑场所,说话这般肆无忌惮,她可不是我,我再不济,也还是有公主的身份压在这里,那曜以氏不敢拿我如何,可她不一样,她只是个丫鬟。
想着,便连指责的话也全无了,只道她以后离那曜以氏远些便是。
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
半夜里,闻见允哥哥从那小屋出来,像是在寻着什么物件儿,我睡不着,索性也起身来瞧个究竟。
“允哥哥,这般晚了,如何不睡?”我问道。
他见我也起身,倒也不奇怪,只问着‘我的玉萧呢?’便又低头在黑暗中摸索。
对了,允哥哥会吹-箫,不过如今已经许久没有听见这箫声了,平日里他也只会在心情不好时拿出来吹上一曲,如今寻箫,莫不是此时心情也变得不好了。
见此情况,我立即将他拦住,道:“允哥哥,今夜不可,你母亲才刚回来,一路奔波劳顿,今夜必定大睡,若箫声一起,定是会扰人梦境。”
他听我这样一说,倒也不再寻觅,转过来瞧着我,目光闪闪,看似有话要说,见其这般,我便静下心来,凑了上去。
“希儿,今日我母亲在众人面前那般为难你,想不到你不仅不记仇,还这般为她着想,可她却偏偏不明白你的心意,真是难为你了。”
原来就是为了说这般话,哪种屈辱我没尝过,如今这区区一点小事,在我心中压根不算什么,何足挂齿?
便道:“允哥哥多虑了,她是你的母亲,如今也是我的母亲,希儿母后过世得早,我便全将她当做自己母亲看待了,以后允哥哥唤我作何,我便作何。”
他听罢,只欣慰一笑,手臂动了动,像是想举起来抚摸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