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主不知道怎么下跪,你们来教教她。”
曜以氏言语一出,那两位彪形大汉领命,挥着木棍便朝我打来,我惊呼一声,想不到曜以氏真敢动手,一个猝不及防,两根木棍齐刷刷甩在我的腿上,一股强劲的冲击力使我重心不稳,只一下便向前面扑去,落地只听两处膝盖咔嚓一声,疼得要命。
“六公主,如今可知道怎么跪了吗?”
瞧着她那张欠揍的脸,不是滋味,曜以氏,你今日这般欺辱我,来日我定要你双倍奉还。
她见我还是不服,倒也不气,只命那两人下去,重新坐回原位,抓起一瓣水果,便往那嘴中送去。
“六公主,允儿已走,你如今唯一的靠山也没有了,看你还能如何自救。”
“自救?”我忍着剧痛,红着眼眶,但忍得住,“敢问母亲,媳妇做错了什么?如何又要自救?”
曜以氏不语,只是笑笑,继续吃水果,淳裕见状便又登场,走至我的面前,蹲下,一手抚着我的脸蛋,扯住嘴皮子,看好戏的眸子目光闪烁,“妹妹,如今都到了这种地步,可就别再狡辩了。”
地步?什么地步?我斜视着她。
“你是如何嫁到曜家的,想必只有你最清楚,当日那胎孩之事,怕是也只有你最清楚,若那孩子的父亲是曜将军还好,如若不是,那便糟糕了,一代名将,为保当今公主清誉,不惜牺牲家族名誉,欺瞒天下人,这罪,可不轻啊。”
“妹妹不是不了解这曜将军,他为了你,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淳裕,你…”
我恨得咬牙切齿,看这样式,想必淳裕已将此事添油加醋的灌入那曜以氏的耳中,难怪一进门便让我跪下,原来是你这女人在中搅合。
她见我生气,便更加得意,“妹妹莫急,有什么话,说出来便好,曜夫人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大不了家法伺候,凡事说出来,才能洗清妹妹的污垢啊。”
“污垢?淳裕,我的事与你有何关系?我的夫君都不曾追究,你如今又来搅合,可是闲得慌,婆婆是我的婆婆,用不着你来说话。”
“哟,小嘴还挺硬。”她嬉笑着,又朝曜以氏转去,“曜夫人,如今这丫头可是越来越不听话了,也不知给这曜将军吃了何种迷魂药,居然这般维护她,连那项驰家的嫡公子也是为了她,连官职也不要了,到底是何种奇女子,淳裕实在想不明白。”
曜以氏笑笑,倒也不看她,犀利的双眸紧紧盯着我,像是想穿过我的皮囊,窥探我的内心。
她本来对我这个媳妇就极为不满意,如今被淳裕这番一激,更是不得了,直接视我为敌人。
“一个与别的男子不清不楚的女人,混进了我曜家的大门,六公主,你可还有何话要说?”
若是别人,倒可以大喊冤枉,不过我却冤枉不了,你们说的都是事实,我如何能去辩解,这也许就是心虚的表现,别人抓住你的把柄,而你却不能否认,可是分明她们才是坏人,为何偏偏下跪的只是我。
“你与那项驰竣,究竟是何关系?今日你便从实招来。”
曜以氏又一声令下,微震众人,我一惊,也许也是被吓到,不过只是一瞬,便也不动声色,“母亲说什么话,希儿听不懂。”
她冷笑一声,“听不懂?听不懂,那项驰竣会为了你锒铛入狱,会为了你贬为素人?六公主,我可不是你的皇兄,休要唬弄我。”
你还好意思与我皇兄相比,若不是看见你儿子是允哥哥,我允希甩都不甩你,在我面前摆什么架子。
“项驰家的事情,母亲居然这般清楚,当初,他将我骗到山洞,希儿如今也是觉得奇怪,这项驰家的公子,为何要这般做,如今想起来,莫不是当时有人指使?或者胁迫,导致他不得不在希儿面前演了那么一出戏,这幕后之人想必也是一位极为权贵之人,那究竟为何要上演这么一出戏?”
我语顿,嘴角一扬,眯着眸子瞧了瞧面前这二人,似有深意。
“为何要上演这么一出戏?在我与夫君成亲前一日,难道,有人不想让我嫁给允哥哥,故作破坏?那究竟是谁不想让我嫁给允哥哥呢?”
真心不得不佩服自己,编起谎来,还是这般大方得体,你们既然想整我,我也不会让你们有好果子吃。
果然那淳裕听罢,面露难堪,芷若也是红了脸,心慌的垂下了头,这两个心怀不轨的人,当日一定也计谋了害我之事,只是未成。
曜以氏见其二人的表现,也是心知肚明,但全当做没瞧见,继而开口,“六公主,你道有人害你,可有证据?”
“希儿当时晕厥,哪里顾得上收集证据,还望母亲明察。”
“没有证据?”她又一笑,意味深长,“既然没有证据,那便就是事实,你不承认也罢,传人,将六公主拖出去杖责三十大板,依家法处理。”
果然,这老狐狸始终不肯放过我,单凭淳裕与芷若二人,我绝对斗得过,不过这曜以氏可是允哥哥的母亲,于情于理,都不得不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