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着墙壁,思索着如今究竟如何是好,才刚一站稳,忽听身后又是一声,我以为是那群追赶我之人,吓得往前小跑了几步,又闻见背后一声。
喊的却是希儿。
希儿?我便是希儿,谁在唤我?听这声音,甚是熟悉,忙转身望之,原来是刚从那位救我的将军,再一细瞧,此人居然是云少晨。
没想到我居然误打误撞躲进了这云将军府,真是造化弄人。
瞬间,大脑充血,新仇旧恨迅速浮现开来,究竟是谁害我如此?都是拜你所赐,云将军。
“希儿,你…你如何来了?”他又问。
而我想回答,想恶狠狠的回应他,不过却不知为何,脚下突然一软,我低头一瞧,只瞧见一地的血,红的,慢慢变成白色。
当我睁开眼睛,又是一处房间,不过却不是薛太医那里,这里又是何处?我扶着床沿,坐了起来,忽发现左手臂已经可以使力,低头一瞧,那把小匕首已经被人取出,伤口也包扎好了,谁会如此好心?
刚一坐定,便闻见门外一人进来,一瞧,又是云少晨,瞬间面露不悦。
如今救了我又如何,抵不过你欠我的十倍。
但他却没有理会我的恨意,只是将汤药缓缓端到了桌子上,道:“药还有些烫,等凉了,姑娘就将它喝下吧。”
姑娘?我疑惑,用手碰了碰面颊,才恍然大悟,如今那黑斗笠已摘,鬼才能认识我。
见我不语,又道:“方才的确是我唐突了,没想到姑娘竟和我的一位故人身形长得如此相似,所以显得有些失礼,还请姑娘不要见怪。”
他不认识我了,正好,我会心一笑,回道:“刚才多谢将军出手相救,民女不才,不过也在这京城混了好些年份,偶然也知道了些别人不晓得的事,将军可是那云少晨云将军,云将军在未坐上护城七将之前,身价一枚小小新进士兵,究竟是遇到了何种贵人才让将军在这短短的时间中飞黄腾达,恐怕,和那六公主是分不开的吧。”
果然他一听我说,脸上一红,就连眼珠子也跟着红起来,像是急火攻心,被人拆穿了虚假的面具一样,浑身各处都紧绷了起来,却还要装作不知情。
“将军休要装蒜,我可清楚得很。”
话音刚落,见他一个飞身,举起旁边的刀剑就朝我过来,只一眨眼,那剑就落到了我的脖颈处,“你休要再胡说,若不是见你的声音也同她很是相似,我早一剑杀死你了。”
威胁我?威胁我没用。
我冷笑一瞬,用手缓缓拨开了锋利的剑头,望着他,信誓旦旦,“将军不是说此生只会爱她一人,为何方才有人说我行刺她,将军还要包庇我?怕不是想救我,然后再借我的手去行刺她吧,如此说来,什么浓情厚意,也都是假象了。”
“你胡说,”他大怒,瞪着血红血红的眼珠子,像是要吃人一样张着血盆大口,“你休要胡说,我怎可想过伤她,我只是将你错认成了她而已,所以才救你一命,你休要胡说。”
将我认成她?我又一笑。
“将军莫要生气,”我淡淡道,绝无半分惧怕之意,“将军想不想害她,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语罢,余光中竟瞧见他目色黯然,手中的剑也不由自主划落,只呆呆站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我面前玩忧郁,云将军,怕你是吃错药了吧。
见他不语,我却不依,斜了他一眼,又淡淡文:“不知云将军,可听说过那农夫与蛇的故事?”
对,你就是那一条毒蛇。
却不料他却不理我的话,只缓缓抬头,望着我,许久居然只从口中吐出了一句话,‘我可以闭上眼睛吗?’
闭眼睛?我心中疑惑,可是因为瞧见了我这般可怖的容颜,不过,这脸应该是你最想看到的吧。
“因为我闭上眼睛,听着姑娘的声音,就如同见到她了。”
云少晨还是那般,伤情得很,似乎也是有着一肚子的故事,可是这些与我有何干系,任他祈求的目光,却不予理睬。
“云将军,”我道,“何苦这般自欺欺人,早知今日何苦当初?一切有因有果,欠别人的,总归是要还的。”
他微微颔首,只重复了一个字,还。
这戏做的还真是到位,云少晨这般狼心狗肺之人,怎的还懂得用情了,怕是一个人寂寞了,憋得慌。
不对,他不是成亲了吗?在我双目影影绰绰,卧床不起,生着重病之事,八抬大轿迎娶了那百姓之女,我可记得呢,一件不曾忘。
如今,和我装什么纯情。
我冷哼一声,不愿多瞧。
他见我态度冷淡,眯起了眼睛细细打量着我,似乎是在思考或者戒备,在或者是在确定,“你…你似乎对我与六公主之事很熟悉。”他道。
何止熟悉,简直清楚到不行。
“那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不如…”
他说着,竟开始迈着步子,朝我靠将过来,我心中一沉,这又是什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