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听她左一声竣哥哥,右一声竣哥哥,叫得还挺亲近,几个月前公子连她是何人都还不知道,如今却双双并肩,亲密无比,诸南滢滢,你真是好生有本事。
当时我会救公子,那是我注定会做的事情,旁人来不来劝都一样,怎的如今听起她的口气,倒像是她求着我去救一样,不过,随你了,你们开心就好。
“举手之劳,不必言谢。”我淡淡回道。
诸南滢滢见我不温不冷,也不知该如何接话,却拉着我不让我走,项驰竣一笑,将她唤着坐到了一旁,也给她倒了一杯水,嬉笑着:“滢滢,六公主今日才刚来,一路舟车劳累,待会儿你备一些酒菜送到她们房间去就好,这下面人来人往嘈杂了些,可不能影响了六公主的心情。”
“好好好,我这就去准备。”滢滢说着,将那水接过,与公子对视一眼,一口喝下。
却不知是喝得太急,还是如何,刚到嘴边,还未下肚,滢滢居然扶着桌面脸色一白,不停咳嗽起来,还伴随着阵阵呕吐之象。
可是吃坏了东西?
见她突然这般,我也有些紧张起来,忙想过去扶她,却不料项驰竣已然冲到了我的面前,将滢滢扶起,又倒了一碗茶水递到她的嘴边,滢滢捂着肚子,细细抿了一口,神色才方见好转。
滢滢,她…
突然觉得自己无比可笑,刚才所萌发出来的所有幻想如今都灰飞烟灭,那水,那梦纤兰,全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诸南滢滢是为他而来,而他如今无依无靠,怕是早将滢滢当做了亲人,只是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干柴烈火难免不可自拔。
允希啊允希,你该醒醒了,所有东西都已经回不去了,都回不去了…
看着项驰竣这般细心照料着她,我心如刀割,诸南滢滢无故呕吐,怕不是为了别的,那腹中可是已经有了公子的骨肉?不然,怎会反应这般大,怪不得方才初见时没认出,原来只是丰满了起来。
想着,眼眶又突然湿润了起来,转身悄悄用衣袖抹去,不愿再瞧,寻路上楼。
“你去哪里?”项驰竣在身后询问。
我顿了顿,深深叹了口气,掩饰住哽咽的嗓音,只回了一句,“不用公子费心。”
不用你费心了,你和你的诸南滢滢好生过去吧。
曾经一度幻想,他还会回京找我,他道让我等他,我便一直等他,将那紫玉手镯视作珍宝,比自己的性命还要宝贵,却不想他如今却在这莫宛安家立业了。
不过,那诸南滢滢也不差,配你,刚刚好。
但是这样想着,安慰着自己,可是泪水还是那样不听使唤的往下掉,我躲到了二楼的一处墙角,使劲儿抹去了泪水。
我想离开这里,一刻都不愿再待下去。
“希儿,忘了他吧,就当那是一场梦。”
忘了他,或许也是一件好事,何乐不为呢。
待重新振作了起来,便去寻那店小二,想要问得姐姐的住房,却被那店小二一把抓住,神经兮兮的将嘴巴凑到了我的耳边,“姑娘,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人?什么人?难道我在这莫宛城中,还有熟人不成?但见那店小二说得真诚,也放下了心中的顾虑,一路跟随在他的身后。
这酒店外处看起来,着实不算太大,但是里面却是别有洞天,店小二将我领到了三楼一处僻静的巷道,一直往前走,便见到里面有一个门,他就让我站在这里。
“是公子让你带我来的吗?”
他点头,恭恭敬敬退下。
那项驰竣,带我来这里做什么?难不成这就是我姐姐的客房,但是见那店小二神秘兮兮的,却又不像,难道是项驰竣?可他分明在楼下照顾那滢滢,怎会有分-身术。
想着,这门内之人,真是让我有些好奇,便理了理容装,生出三根手指,朝那门外敲了敲。
只三下,便听门内传来一阵脚步,不一会儿,门就被打开了。
一股奇香灌入我的鼻翼,清雅而不凡俗,魅丽又不妖娆,我顺着奇香望去,却见只是一身蓝服的男人为我开了门。
这男人长得无比清秀,看之不忘,眉宇间多了些许傲气,五官却同女人那般精致,但是,他是男人。
这人,我认识吗?为何项驰竣会带我来见他?
正疑惑着是不是敲错了门,那人突然眉间一喜,面露惊色,跨步上前,便将我团团抱住,我一惊,也不敢动弹。
这是什么情况?大哥,我和你很熟吗?难道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你这样抱着我,若是被别人瞧见,我可还怎么活啊。
神思回来,便想将他推开,却见我还未动手,他倒是先离开了我的身体,笑面如花,眼睛闪闪发亮,像是见到了曾经相好的旧人一般。
“希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希儿?他叫我希儿?我惊讶得合不拢嘴,忙往后一退,只觉得这世间实在太过诡异,这男人,我哪里见过?
“你…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