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儿,为何再见你时,你却如此消瘦?可是又发生了什么事?”
我哭着一头撞在她的怀中,的确像个小孩子,见她问起,压抑已久的情绪便再也忍不住,我从未在别人面前这般肆无忌惮的哭过,我从未在别人面前痛诉自己曾被曜以氏如何欺负,我从未将这几个月的委屈告诉过任何人,包括允哥哥,但是,在雪倾姐姐面前,我藏不住,我藏不住。
我抱着她,声泪俱下,所有的唯一一股脑儿全抛了出来。
“雪倾姐姐,希儿过得不好,希儿过得不好。”
她一听,原本喜悦的脸上突变颜色,将我拉进了房间,把门合上,让我细细道来。
我便从实而谈,从云少晨如何负了我娶了别人,从云少晨如何使我险些身败名裂,从我如何嫁进曜府,如何遇见那曜以氏,她如何欺辱我,一直讲到最后。
我想,若不是我如今哭得厉害,语言组织甚欠,我一定会好好讲上三天三夜,比那说书人讲的故事都还要精彩。
雪倾听完,用手轻轻拂过我的脸颊,眼中慢慢都是怜惜,她也红了眼,只是忍住,不见泪水。她将我的手放在手心,欲言又止。
我也不再言语,静静的靠在她的肩膀上睡着了。
这种困意,是狂风过后的宁静,伴着奇香,我睡得很沉。
再睁眼时,屋中空无一人,雪倾姐姐哪里去了?我不解,环顾了一周,却什么都未发现,难不成是出去办事了?但见如今天色已经不早,自己这一睡也是睡了蛮久的,想着姐姐这会儿寻不到我,怕是该担心了。
便也顾不上雪倾了,只能开门去寻姐姐,却不料刚走到三楼拐角处,却瞧见姐姐同小狄一其双双下楼,手中还提着行囊。
“姐姐,你要去何处?”
姐姐闻见我说话,扭头过来笑了笑,但是却无半分喜意,皆是苍白无力,她说:“希儿,姐姐身子不舒服,怕是对着莫宛的气候不适应,想着还是回京城待着好些,那四月初五之事,可就得拜托你与大将军了,姐姐怕是看不了了。”
什么?她要回京,一听,我便不依,上前拉住了她的衣服,及其不解,“姐姐今日才来,还未用膳,怎的就要回去?若姐姐要走,那希儿定要跟着一同回去。”
谁料她听罢,却使力将我的手拿开,又一笑,“希儿,姐姐京中还有事,再加上身子不舒服,也不愿再待在这里半刻,你是我的妹妹,是否也该为姐姐完成心愿?”
我点头。
她面露欣然,便不再多语,领着小狄,就要朝那楼下走去。
见她走远,我却又唤住了她,不过这次却严肃了许多,“姐姐,你这次费尽心思带我们前来,恐怕不止单单只是为了希儿一人,想必也是为了大将军吧。”
姐姐闻见,脚步停顿,半响呆立,不知云云。
“希儿,路是自己走的,姐姐唯一能告诉你的,就是哪里还有路。”
她未转身,只留下这么一句话。当我还想唤她,但她却怎么都不理会了。情急之下跑到了门口,却见马车已经走远。
姐姐,你这是何苦呢?若我能有你一半的大度,那该多好,可惜,我不是你。
姐姐是用何种本事寻到这家酒店,又是用了何种本事探得项驰竣与雪倾二人均在这里,我不得而知,唯一晓得只是她留下了我与大将军二人在此,是在告诉我们,路该往何走吗?
望着远行的马车,我心中一阵酸楚,抬手瞧了瞧那紫玉手镯,当初那般的执念,又是为了什么?轻轻抚了抚它的镯身,好冷,好冷,这是镯子带给我的温度,也是今日公子赐给我‘最好’的温度。
姐姐,你可知道,此路已然不通了。
酒楼外,门庭若市,特别是到了下午,更是人声鼎沸,我见不惯这种热闹的场面,便又独自想回到房中,与其站在此处,不如还是等雪倾姐姐回来吧。
我就像一个被家人丢弃的小孩,立在人群中有些不知所措,刚转身,便瞥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暗自惊讶一声,忙将手臂放下,藏在袖中,心中小鹿乱撞,也不知那人瞧见了没有。
项驰竣随风的衣袂更加飘逸,他起步走到了我的面前,笑着,目不转睛。
而我却不想看他,一想起方才他同滢滢那般亲近,更是心中难受,见了糟心,不如不见。
“希儿。”可他见我要走,忙将我唤住。
我也不侧头,也不转身,只学着姐姐刚才的模样,停住了脚步,不加言语。
项驰竣见我不回头,却自己走了上来,又站到了我的面前,细细端详,“希儿,可是又哭过了?这双眼睛,怎的又红了。”
是吗?睡了一觉,还这么明显吗?我不自觉又伸出衣袖抹了抹眼角,而那紫玉手镯却不合时机的突然从袖口中暴露了出来,我忙遮不急,却见项驰竣眉间一挑,屏声静气,死死盯着我的手腕,见我收好,便将目光重新投向了我。
“这…”
果然被他瞧见了,真是好生尴尬,不过你若想要回去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