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滢滢从前与公主不熟,皆是因为竣哥哥而相识,本以为那倾宫中的公主从小吃的便是最有营养的山珍海味,却不料这身子居然会这般差,莫宛不比京城,不能给公主更好的招待,还望公主万万不可委屈了自己,不然竣哥哥会难过的。”
你这张口闭口一个竣哥哥,到底是要闹什么?这滢滢说出的话虽是关切,但我听着却不舒服,也不知是否是心里作怪,见她执着,而我又不能起身,真是好生沮丧。
“公主,吃些吧,这是竣哥哥亲手做的。”
“我不吃。”
倔强的我还是这般倔强,想是离了那大名鼎鼎的曜将军,也没人能制服我这倔强的臭脾气了。
“公主…”滢滢说着,也不知是否是我听错,那嗓音居然有了些许颤抖。
在我面前难过什么?怎么不学学那诺诺,不学学那芷若,趁我现在无力反抗,还不快些将我处决在此,但是细一想,又觉得没有这种必要。
如今,我对她已经没有什么威胁了。
滢滢细细的抽泣声传入我的耳中,正欲看之,却见她又换做了一副呕吐之态。
也不知她哭泣是真是假,还是在我面前做戏,不过等她吐完,我也不愿去想了,想挥挥手,却发现手臂完全使不上劲儿,看来只能用嘴了。
“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睡会儿。”
字里行间只剩下了少许的气声,不过她一定听得见。
诸南滢滢瞧了瞧我,掩住唇,掩住那泛红的脸颊,或许是方才孕吐明显,在我面前倒显得不好意思了,此刻见我拒绝,左右不是。
“还是我来吧。”
一个女声凭空出现,我惊了一下,忙去寻觅,却见不知道何时,雪倾姐姐已然进入了房间,淡淡的笑着,从滢滢手中接过了那碗稀粥。
滢滢本欲还想再说些什么,却不料直接就被雪倾姐姐带到了门口。
“可…”
“去吧,交给我。”
诸南滢滢一头莫展,犹豫片刻后,又不放心的朝我望了望,最终只得离去。
雪倾见她走后,便将门合上,笑盈盈的朝我而来。
“我们的六公主可是还学会认人了?这都换了几波人了?先是将军,而后公子,再是那诸南小姐,如今又轮到了我,也不知道希儿可否给雪倾姐姐一个面子,吃上一口?”
雪倾与别人不同,面子自然是要给到,不过,我真的只是不想吃罢了,动了动嘴角,也不知如何拒绝。
她见我不语,又朝我靠近,坐在床沿上,用勺子细细掂量着碗里的粥,淡淡道:“这粥,公子可是熬了一遍又一遍,热了一遍又一遍,也不知是怎样的小公主会让他如此上心啊。”
这话说的,倒觉得是我不领情了,便清了清嗓子,回了一句:“这店都是他的,熬个粥又能如何了?”
“啧啧,怎么这许久不见,字里行间却多出了许多醋意,这大老远就能闻见了,可想让我来猜猜?”
雪倾抿着嘴角,显出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哪里有醋?怕是雪倾姐姐多虑了。”我不承认,将头扭了过去。
但是雪倾却精明得很,见我打死都不会承认,便也只能笑笑,将勺子递到了我的嘴边,哄我吃下。
随后,一边喂我,一边道:“希儿,你可知道,有时眼睛看见的不一定就是真的,世间的东西就是这般其妙,得用心去感受。”
可是真真假假,与我又有何干呢。
不知为何会听她的话,她喂我喝粥,我便喝了,迷迷糊糊中又被她哄着睡下,迷迷糊糊中又梦见了许多莫名其妙的东西,好像是一片森林,云雾缭绕,寥无人迹,只有我一人。
我从惊愕中惊醒,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才发现那么真实的景象,居然只是梦。
只是…
只是我怎么忽然可以坐了起来?
一想到此,连忙四周环顾,却发现身上的伤口已然愈合,不仅没有了疼痛,还活动自如,就像压根没有受过伤一样,难不成昨夜被伤也是一场梦?
只是在印象中还断断续续记得,我喝过一碗粥,难不成这小小的一碗粥,竟是神药不成?想罢,我只是笑笑,穿上了鞋,便下床活动起来,只觉得浑身筋骨有些酸痛,其余的并无大碍。
屋中就只有我一个人,想必雪倾姐姐昨日趁我睡着之际,已经回去了,不过这样也好,一个人倒也显得清静。
我推开了窗户,尽量让晨光洒在自己的手上,那种温暖,从心底萌生的惬意,好美。
就在我渐渐能感受到一丝温度时,忽然觉得肩膀一沉,这种沉重,就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肩膀?难道屋中还有别人?可是刚才我分明什么人都没有看见。
这大白日的,怎的就这样惊悚,我蓦地转身,眸中顿时多出了一个陌生的男子,吓得我连连后退。
“啊~”
他是谁?他怎么进来的?他要做什么?
我虽不认识他,但见他有着同雪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