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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多谢六公主宽豁大度既往不咎,老妇多谢六公主能够放绕曜家,能否放绕允儿。&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
曜以氏这每一声哀哀凄凉,都像是那山坡下滚来的巨石,全部用锋利的棱角砸进我的心窝处,特别特别的疼。
终于在我的努力下,将她从地上扶到了椅子上,苍白的妇人眼眸中的悔痛更像是一把利刀,刺痛着我的肌肤与骨骼,让我很想就在此时寻一处白绫,悬于屋梁之上。
“此事全由希儿一人引起,曜家救我于水深火海,我不仅不感恩,反而屡屡给曜家惹了不少的麻烦,心中也多有痛处,如今既然曜夫人如此为曜府着想,希儿也难辞其咎,在此说话算话,绝不会背信弃义,请曜家之人放心吧。”
曜以氏没有再回答,她垂着眼睑,甚至不愿转动一下看一看我,我知她恨我,也知我再不配待在曜府之中。
忍着周身的疼感,我后退了一步,朝着她欠了欠身,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就让这一-夜的月光静静陪伴着她那仅存的安宁吧。
曜以氏的这一跪,对我来说太过突兀,就像是又经历了一场可怖的梦魇,浑身上下都是小鬼在撕咬我的肌肤,刚合上房门,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软软的从那台阶上滚了下去。
何为往昔?不过就是一场又一场的噩梦而已。
寒冰的雪污又一次灌进了我的衣服,侵入我的皮肤,就像泡在了千年寒水之中,自取灭亡。
“公主…”
红菱急切的呼喊从远方传来,她遁着雪地跌了无数回跟头才跑到了我的身旁,也是一身湿漉漉的雪衣,和我身上的也差不多了。
她哭着,很伤心,就像悠儿被皇兄带走那次,就像美晴看着我心身剧伤那次,她们竟是这般的相似。
“别哭,红菱别哭,我没事。”
我替她抹着眼泪,可是那片湿润却越抹越多,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越哄就越止不住。
“哭什么?我都没哭,你为何这么伤心?”
红菱扯着嗓子,从那哽咽的话语中我听懂了一些,但是却分辨不出是什么意思。
我揉着膝盖,顿了片刻,才幽幽从那地上站了起来,轻轻拉住了红菱的衣袖,面色的笑容虽不是来自内心,但是却是不可或缺的。
我只有笑,我没有资格哭泣。
“今夜之事,绝对不可以告诉将军,红菱,我知道你年纪虽小,但还是明事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可是公主,您可是将军捧在手心里的,如今将军前脚刚走,他的母亲就这样对你,当着众多人之面,就算奴婢不说,别人也会说的。”
我摇了摇头,心中暗自自嘲了一下,道:“他们绝对不会说的。”
因为那群人都是曜家老宅的人,曜以氏不让他们开口,就绝对不会走漏半截风声,允哥哥也就永远都不会知道。
“可是…”
见她还想劝我,我却挥袖阻断了她的话,仰头望着漫天皎月,浑身都在发凉。
今夜的月色有些凄美,不知这天上有谁又被伤了心,竟好生渗人。
“那个孩子…”
垂目之际,又瞥到了院中那一片暗红的血迹,那是从襁褓之上滴下来的痕迹,是一条无辜的生命。
“禀公主,那个婴孩已经同陈秀娟的尸首一起被扔到了后山坡上。”
红菱道。
我走上前去,捧起来一块被鲜血染红的雪块,静静的端详着,细数着那些痛觉人性的惨痛过往,却不知为何我的错竟要让一个孩子来承受。
死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啊。
“红菱,你等会儿待众人睡去,携同两个家奴去那后山坡一趟,务必寻到她们的尸首,然后在美晴坟墓的旁边为她们重新安葬吧。”
自古以来死者为大,秀娟虽想害我,但是也尝到了自食其果的报应,况且她还替我生育了这个孩子,功罪相抵,也算与我无冤无仇了,又如何忍心能让她走得这般不安稳。
如今你们两夫妻总算是在九泉之下相逢了,是咒怨我也好,还是继续仇视我也罢,自是你们的意思,我身在阳间管不了,也不愿去管。
这世间恨我之人难道少了吗?如今却都已经成群结队的远赴地狱,恐怕我日后没了性命,踏上他们的道路,在那阴间也是活不好的。
“红菱,你说这人要是死了,是不是就可以摆脱一切的痛苦了?”
红菱将头一摇,咬着唇不敢言语,甚至连劝我的勇气都没有。
“好吧,我们回东园吧。”
一-夜的风霜刺骨,不论是曜以氏还是我,都将要重新审视今后的道路,或许她的打击比我还大,她不仅要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