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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全不知道这次车程又行驶了多久,总之又是一次不分昼夜的旅程,所有人皆戴上了白绫,不论是丫鬟还是士兵,就连我都不许将白绫摘下来,引路的是一个道家师傅,他手中握着一方铜铃,每每走上一段路就会将其摇动几下,叮当作响。&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
这位师傅便是所有人的眼睛,或许翻山越岭或许走的皆是平地,我全然不得而知,坐在马车之中很想将白绫扯下,可是答应过皇兄不可再肆意妄为,想了想还是忍住。
为何这次的丧葬之行会以这种方式进行,像是不愿意任何人得知这条线路一样,埋葬雪倾的地方究竟在何处?
皇兄想隐瞒天下人,难道这其中也有秘密不成?
允哥哥骑着马跟轿随行,他在左,佑天将军在右,皆是白绫遮面,无一例外,马匹都被一条绳索牵引着,不会迷失。
或许十天八天,或许一个多月,当马匹全部停下,道士师傅才金口一开,道着可以摘下面巾。
红菱自己先解了开,忙过来帮我弄下,这双眼睛已经许久没有见到阳光了,方才一走出那马车便被那刺眼的日光击中,半响都看不清东西。
视线混沌时,只感觉一双手扶着我的腰将我抱下了马车,允哥哥熟悉的呼吸声立即在我的耳廓旁响起。
刚一站稳我便将他抱住,深深陷在他的臂弯之中,一直等到视线归于平静,视物方清晰时才舍得放手。
他的脸没有光泽,甚至让我有些不认识了,我捧着他的脸颊,一阵心疼,但是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哽咽半响忽又想起了皇兄的那番话。
“你不必怪朕,朕如此做全是为了你,曜将军他还有他的使命,而你亦不能陪他,他也不可能继续陪你,你与他今后的道路,早就不在一处了。”
这句话什么意思?我只感觉此时立在我眼前的允哥哥离我越来越遥远,遥不可及。
“允哥哥,你为何没有照顾好自己?”
忍了半响,思忖了半响,最后出口的却是这句话,很清淡,却足以让人回味无穷,其中所包含的艰辛与沉痛,我想允哥哥能够理解。
他没有说话,但是嘴边却还是对我浮起了笑意,拉住我的手,朝着前方而去。
这里是一处荒无人迹深山老林,郁郁葱葱的参天大树足够盖住长空万里,我四下探望,的确并未发现任何有人活动过的痕迹,这里是何处,我从未来过。
道长师傅领着我们走进了一处早已挖掘好的山洞处,洞内湿滑阴冷,像是邪灵之地,我不禁往允哥哥身后躲了躲,他一路扶着我,穿过了暗黑的墓道,一路向前,每行过一次岔路口师傅都会停下来细细念着什么,极其神秘,我听不明白,也不愿仔细去听,不知又步行了多久,才将到达目的地。
众人将雪倾的玉体放置在了一处冰封的玉棺之中,又各处设下了不少机关埋伏,就如同母后的皇陵一样,丝毫不曾怠慢,却在那墓碑上写着我姐姐殆灵慕赫的名字与生平事迹。
这是偷天换日吗?我不懂皇兄这般做的目的,也知道他绝对不会告诉我。
“希儿,谢谢你能来看我,”待行毕大礼,允哥哥终于得空与我说话,“此行的确不易,若你一会儿回去,自己可要多加小心,不过有佑天将军陪着,我也足够放心。”
此话何意?
“佑天将军?难道允哥哥不一起回去吗?”我疑惑,隐隐的不安浮现在心底。
允哥哥却是一笑,道:“皇主可能还未告知你,其实我是奉旨留下来守墓的将军,与你们同来,却不会与你们同去。”
守墓将军?
关于这件事我倒是听闻过,母后薨逝时也有此规模的守墓仪式,据说那次是分配了三个将军守墓,相守十年之长,等再回京时已是物是人非,岁月蹉跎,年少不在,难道允哥哥也要在此守墓十年?
“皇兄从未告诉我这件事情,若是我知道,一定会劝阻他,允哥哥,这十年这般长久,墓中枯寒湿冷,你如何受得了?不如暂时抗旨,待我回去恳求皇兄收回旨意,你就不用受这十年之苦了。”
谁料听我说完,允哥哥却将头一摇,眸底的凄凉并不能诠释着即将迎来的黑暗时光,他道:“无碍,希儿为了我已经多次得罪圣驾,允哥哥不能再让你为难,既然圣意如此,我自不能抗命,不用为我求情,允哥哥是自愿领命。”
在他说话间,我仿佛听到了那深切的绝意,允哥哥语气很沉,似乎这次守墓并不是我意料中十年这般短暂,甚至更长,我疑惑,忙发问。
允哥哥没有回避,坦然道:“皇主也没有告知我何时能够返京,具体时日我无法回答希儿,若是一辈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一辈子…允哥哥难道要在这漆黑的墓穴中待上一辈子?这就是皇兄口中所说的分道扬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