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了这个门,就把你给我的宝物送给了赶车的车夫,说不定他现在已经把它换成了不少的银子,你觉得可好。”阿永说道。
“你根本就没有相信?”
“你怎么老是把别人想得这么笨,那些你认为没你聪明的人,其实一点都不笨。”
——我们之所以觉得自己聪明,那是因为我们总是把别人假定为不如自己聪明,这实在是一个致命的误会。
曾三眼勉强说道:“我难道说得没道理?”
“你说得很有道理,可是你忘了我说过的一句话。”
“那句话?”
“我说过,‘从一开始我就不相信你的话’,可你好像没记住。”阿永说道,“一个人被三番五次哄骗,他要是不多长个心眼,那他一定会被骗得连裤子都会送人,你说是不是?”
曾三眼呆然木立。
这个道理再简单不过了,可是不站在对方的位置上去想,你从来就不会知道,你的信誉已经消失殆尽,你所说得话就像路中间的牛粪,别人根本就不会去踩,只会绕着走。
阿永看着曾三眼,接着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怀疑?”
“为什么?”
“最显眼的地方最安全,这话听起来很有道理,但要保证长期安全,这一定不是最好的地方。”
“你认为最好的地方是哪里?”
“天下最好、最安全、最不必担心的一定是别人替你保管。”阿永说道,“当然,你不可能把它给别人,所以把它埋起来怎么说也是最简单、最省事、最保险的。”
“你能知道我埋藏在哪里?”
“半个时辰以前我怎么会知道。”
“所以你假意离去,接着再潜伏回来,”曾三眼看着风九疯手里的“璵璠”,颓然说道,“你一定算到,一个人经过事情的迂回曲折后内心必然不会安宁,他会对有些事情地做法产生错觉,接下来一定会去改变,这样他心里才会踏实,是不是?”
“你并不笨,可偏偏做得事很笨。”
——不笨的人做出蠢事,是因为他想得太多。
听阿永这么一说,曾三眼的眼里满是悔恨,说道:“我要是不逼迫李老伯查看‘璵璠’,你们的人绝不会出现在这里是不是?”
“像这种绝世宝物,如果有人想强迫你拿出来绝不可能,就是要你的命也不可能。”
“我有这么执着?”
“对你们而言,这件东西已不能算是财富,它早已是你们祖祖辈辈的精神寄托。试想,一个人的精神如果灭亡了,那他对自己的躯体还有什么可眷恋的。”
曾三眼长长叹口气,说道:“你讲得太对了,精神的死亡才是最彻底的死亡。”
风九疯看着两人无休止的唠叨,实在忍不住了,插嘴道:“永南山,你到这来是聊天的还是抢东西的。”
“我是来拿属于我的东西的。”阿永说道。
“什么东西?”
“就是你手中的东西。”
风九疯顿时跳了起来:“这可是我抢来的东西,和谁都没有关系。”
阿永笑道:“那可是我花了十万两银子买来的,怎么和我没关系。”
风九疯拿着“璵璠”在阿永眼前晃了一晃,说道:“看清楚了没,他现在姓风不姓永,也不姓曾。”
阿永说道:“你想巧取豪夺?”
风九疯毫意地说道:“江湖上一向就是这个规则,你也可以。”
“难道就没有其它的规矩?”
“有,当然有。”
“那一定是你的规矩。”
风九疯诡秘一笑,说道:“你说得太对了,我的规矩和别人不一样。”
“你本来就和别人不一样,这不稀奇。”
风九疯看着“飞狐”,舔了舔嘴唇,说道:“我喜欢这个小东西,要不,你把它送给我,我把这个送给你。”
阿永看着正对风九疯呲牙瞪眼的“飞狐”,说道:“不行。”
风九疯嚷道:“怎么不行,我这个可是价值不菲的宝贝,换你那个怪东西你不吃亏。”
阿永正色说道:“我砍只胳膊给你吧。”
风九疯愣住了,说道:“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这只兔子是我的身体一部分,你要它等于要我的手脚,你说我该和你换还是不换?”
风九疯想了会,说道:“那你总得找个让我把东西给你的理由才行,不然别人会说我风九疯是有目的或是在刻意巴结你,那岂不是往自己身上泼大粪。”
阿永微笑着说道:“风九疯要是在乎别人的言语脸色,那他就不是真正的风九疯。”
风九疯大笑道:“有意思,有意思,可这个理由还不够充足。”
阿永说道:“你想看看我的武功。”
风九疯说道:“你总算说出来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