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千年的岁月轮回,“垂棘璧”已经是一个遥远神奇的传说,如果不打开尘封的典籍,世人也许早已忘记这段历史,忘记还有这件宝器的存在。这件重器要是再次出世,会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如果有人知道,并明确地告诉你,你是不是很惊奇?
阿永紧紧盯着华千里。
华千里没动,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仿佛根本没有听见阿永在说什么。
这么短的距离,这么清晰的话语,他怎会听不见?
听到这么一个曲折奇诡的故事,还能无动于衷的人,通常只有两种解释:第一,他压根都不知道有这种事,并对此没有丝毫的兴趣;第二,他清楚的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不管心里有多惊骇却声色不动,隐藏得很深。
能做到第二种的人当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城府极深的人,华千里当然就是这种人。
华千里看着阿永,说道:“我想给你讲一个故事。”
“好。”
“战国时期,艾子从楚国回到齐国,刚进城就遇到了爱说空话的毛空,毛空极其神秘地告诉艾子,说有个人家的一只鸭子一次生了一百个蛋。艾子不信,说不会有这样的事吧,毛空就说那可能是两只,艾子摇摇头说这也不可能,毛空改口说,那大概是三个鸭子生的,艾子还是不信。”
“过了一会儿,毛空又对艾子说,我听教书的先生说,上个月,天上掉下一块肉,十丈长,五尺宽。艾子还不信,毛空就改口说,那也许是五丈长,艾子摇头不相信,毛空就说或许是一丈长准没错。”
“艾子实在忍不住了,再也不愿意听毛空瞎吹,反问道,世上哪有十丈宽的肉,而且会从天上掉下来?你说得鸭子是哪一家的,你亲眼看见了吗?毛空被问得答不出话来,但却理直气壮地说,有好多人都这样说的。”
故事讲完后,华千里静静地看着阿永,他的意思不言而喻。
阿永笑着说道:“你这是‘道听途说’的故事吧。”
华千里叹了口气,说道:“这个故事当然只是个笑话,可你总听说过曾母投杼、三人成虎的典故吧?”
阿永说道:“你说得这些故事,如果细究也就是个比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判断,证明这个事实,他总要有充分的依据,你说是不是?”
华千里盯着阿永,问道:“你有实证?”
“我也想给你讲个故事。”
“你说。”
阿永说道:“三十年前的一个晚上,有人偶然在晋中发现了一处上古的侯爵墓葬,从中盗取了无数的珍宝,其中就有‘垂棘璧’。他们堵你的嘴,就把数件珍宝连同那件‘垂棘璧’送给了你,当然,他们并不知道里面有无价之宝‘垂棘玉壁’。华堡主得到后发现了这件异宝,就请当世大儒‘十通先生’鉴别,当得知这件东西的来龙去脉后,华堡主秘密收藏,从不示人,作为‘苍鹰堡’的镇堡至宝珍藏。”
华千里说道:“孔圣人有言,道听而途说,德之弃也。江湖上不乏用心险恶之徒,‘苍鹰堡’声势日盛,相信你一定明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道理。”
矛攻盾守,水来土掩,看样子,再说下去已经没有用了。
阿永说道:“其实你不必紧张搪塞。”
华千里忽然笑了,说道:“你看我像紧张吗?你难道不觉得我说得很清楚吗?”
“我向你保证,少则一年,多则三年,宝物我一定双手送还。”阿永说道:“让你彻底放心,我可以请诸葛青云为我担保,你觉得怎样?如果还不够,我还可以请其他武林前辈担保。”
华千里显得很无奈,说道:“你要得东西我都没听说过,又怎么会有?你真要能从‘苍鹰堡’找出来,我就送给你。”
阿永紧盯着华千里,说道:“此话当真?”
华千里面无表情地说道:“决不食言。”
听到这句话,阿永转身就走。
看着阿永渐行渐远的身影,华千里眼里的寒芒越来越盛,脸上变得也越来越难看。
华千里有没有“垂棘璧”?
有,他真有。
这是一段极其隐秘的往事,知道的人凤毛麟角,而这些人都是极为守信用的人,这个年轻人怎么会成为其中的一个?华千里不知道。他虽然没有看见过阿永的身手,但凭得到的准确消息,明白这是一个可怕的对手。这个年轻人看似独来独往,他的身后一定有很强大的靠背,不然怎会有恃无恐,一点都不惧怕这些大宗派。有了旷世奇宝“璵璠、结绿”,还要垂涎“垂棘璧”,好大的手笔,好大的胃口!这个人到底有什么惊人的目的?他背后的势力到底是怎样的一股强大力量?
华千里不知道,他只能耐心地看着,耐心地等着,他相信,一定会有一个很完美的解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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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鹰堡”占地千亩,有数千人家,堡里各种买卖一应俱全,酒楼自然也是其中一种——“天下客”就是一座最大的酒楼,它主要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