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和“长枪王”是怎么认识的,也没有一个人知道“鼠王”是怎么成为长枪王的鼠奴,总之,“鼠王”心甘情愿成“长枪王”的鼠奴。
“长枪王”甘平的爵位是用显赫的军功换来的,很可惜,他因为性情过于暴戾,时常打死手下的士兵,因此被朝廷削夺了兵权在京中闲置。
他有一处秘密的宅子在西郊,“鼠王”常年就藏在这个宅子里。
今晚“长枪王”甘平喝了不少酒,他来到自己的宅子时已经很晚,他重重在外门上拍了七下,门随即就开了,鼠王把甘平让进来,还探头向外左右看了一下才关上门。
这个宅子里只有“鼠王”一个人,没有一个使唤的下人,是因为这里面有他们两个人的秘密,准确地说,有甘平的秘密。
甘平生的高大威猛,相貌极为狞恶,这种人别人看着都害怕,相反,在“鼠王”眼里,甘平就是天上的南极仙翁,要多好有多好。这就像狗看见屎,不管别人如何恶心,可在他看来是美味。
“鼠王”把甘平让在那张大椅子上,垂手站在一旁,这个样子比他驯服的老鼠还规矩。
甘平拿过几上的茶碗,“咕咚”一声就灌下肚,抹抹嘴说道:“鼠兄弟这趟差事可给我办得不太好。”
每当“鼠王”把他喊为兄弟的时候,“鼠王”的热血就涌上了头。他在江湖中从来就被人看不起,也没有人愿意和他做朋友,一个堂堂朝廷的王爷把他当做兄弟,而且是一个曾经叱咤疆场的将军,这让他自卑的心灵受到了无比的鼓舞,找到了一个人应有的高贵尊严。
“鼠王”恭声答道:“小的有愧王爷的厚爱,实在有负你的重托。”
甘平一摆手,哈哈笑道:“没关系,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想那秦路费尽心思还不是白忙活一场,也不知道那口箱子落在了谁的手里。真是遗憾呀,若是本人得到,在太后的寿诞上讨个头彩,说不定太后会把兵权交还给我,到那时谁人敢对我不敬,我若想做什么还不是动动手指头的事。”
“鼠王”满怀崇敬地看着甘平,说道:“到那时,凭王爷的勇武,天下还你的手中。”
甘平大笑,指着“鼠王”说道:“就你敢这么说,不过啦,也只能在这说说,传出去可就要命了。”
“鼠王”陪笑道:“王爷赏脸,小的也不知那世修来的福分,能够追随王爷真是荣幸。”
甘平叹了口气,说道:“可惜了那东西,也不知道如今下落何处?”
“鼠王”道:“小的第一次得手,却被一个蒙面人劫了后手,再后来劫人时又被张抟搂了后腰子,可现在看来,似乎他们都没有得手,我明天出去再细细查访,一定为王爷做成这件事。”
甘平道:“不容易呀,京城不少人都在盯着这个东西,我手里又没有可用的兵,我看还是算了。不说了,把你的玩意儿摆弄出来我开开心。”
两人从房里走出来,推开了另一个很大很大的房子,里面点满了烛火,把空落落的大房子照得如白昼一般。
甘平大马金刀般坐在一个高台上,他的身后立着一杆粗重的长枪,他这个样子就像一个检阅士兵的大将军。“鼠王”站在下面,嘴里一阵“叽吱”叫,就见从墙壁下隐藏的洞里跑出几百只被喂养的肥大老鼠。
“鼠王”嘴里叫声一会缓,一会急,一会长,一会短,就见那些老鼠真如训练有素的士兵,它们排成一队队,在房子中间整齐地退进。“鼠王”叫声一变,那些老鼠速速变换位置,各自组织成了阵势,就像战场对峙的兵士一样,互相瞪视着彼此。
“鼠王”一声尖啸,那些老鼠疯了一样冲上去,互相玩命地撕咬。没要多长时间,就有几十只老鼠被彼此咬死咬伤,余下的依然拼命地撕咬。
甘平兴奋的在台上不住拍巴掌,嘴里还在叫着:“咬,往死里咬!”
“鼠王”嘴里又短促地叫了一声,那些老鼠顿时停止了撕咬,各自退回到原来的地方,照样排得整整齐齐。“鼠王”嘴里换了一种叫声,那些老鼠重新换了一种阵势,“鼠王”一叫,它们再次冲出去碰在一起,更加激烈地撕咬起来。
甘平笑道:“我说鼠兄弟,你得好好教教我,这虽然比不得战场上好看,可也有趣。”
“鼠王”很为难地说道:“不是小的藏私,这指挥的叫声实在是不好掌握,只要差那么一点点,它们就听不懂,这其间的微妙之处只能靠领悟,没有办法用语言讲述。”
甘平气恼地说道:“还是我太笨了,你教了都几百遍了,我总是掌握不了,看来这一手御鼠的本领与我无缘了。算了,换个节目吧。”
“鼠王”答应了一声,从旁边的屋子里扛出来一个大布袋,他打开布袋,从里面倒出一个长相绝美的少女。
这个少女嘴被堵上,双手反绑在后面,她用惊恐地眼睛看着屋里的死老鼠和坐在高台上的甘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