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是诗一般的画凌,然而看在他的眼里却变成了一幅苍凉及灰蒙蒙的.甚至还有股说不出来的肃杀之气。
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萧若知道一个人如果心境开朗不起来,看什么也都失去了兴致。
“小哥,您肚子饿了吧!我们这就准备升火……”船头望风开道的汉子见到萧若从底舱上来,有些阿谀的搭汕。
“不忙,我不饿,天色也还早,我只是在底下闷得慌上来透透气。”萧若端详着那汉子回道。
“行船走马三分险,小哥外头风大浪大您可得当心点。”那汉子提醒着说。
“快刀萧若”心领的微笑一下,他发觉这个船家还满和善的。
事实上萧若包下这条船下江的代价,恐怕连泥塑的人都能笑得合不拢嘴。
因为这条船祖孙三代四个人跑这趟船所得的报酬恐怕足够他们吃上大半年了。
掌舵的年龄最大,有着白花花的胡子以及满脸的皱纹,起先萧若无法想像年纪这么大的人怎么还能在江上讨生活,可是如今看起来他是多虑了。
只见那老者掌舵的平稳劲就如同拿根钓杆在水中钓鱼似的。
他听见萧若在前面和他儿子说话,立刻有意提高他那沙哑略带苍老的声音吃喝着离他不远处的孙子:“大柱子,你们煤球升着了没有?填肚子的时辰到啦”
两个半大孩子一个用火钳夹换着煤球,另一个正用一根竹筒子直朝着一只泥炭炉里使劲的吹气,一张脸胀得通红。
“差不多啦,爷爷。”夹煤球的小子说。
“快刀萧若”这才发现这两个小孩竟然长得一般模样,就连那两条黄浓的鼻涕也一般长短,一吸一收的伸缩有致。大冷天的,那两个小孩却不觉冷似的,每个人身上只有那一件缝补数遍的夹袄。
就这一会的功夫,绚灿的夕照已褪尽了它的光采,当夜逐渐来临时突然一种惊愕袭上萧若心头。
他凝神四顾之下却隐约发现了四周不知何时已聚集了十数艘只容两三人乘坐的小船,而每艘船的前面都高挑着三只红色醒目的灯笼,而它们正缓慢的向白己这条小船接近中。
这种不寻常的现象立刻感染了祖孙三代的船家,同时萧若也从他们的眼神之中发现到某种危险也即将发生。
还来不及询问他们,一艘最接近这条船的前面已有人用闷雷也似的声音喊话。
“对面船家听着,‘源远流长是江,浩瀚无涯是海,顺水顺风昌平,江海本是一家’,我们是‘江海盟’所属长风旗昌平舵,在你的船上有一名我们欲寻的仇家,现在你们立刻停船,静待原地---”
“快刀萧若”笑了,谁也不知道他什么而笑。
然而他的笑在昏暗的粼粼水波中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秫然感觉。
他示意船家停了下来,同时他双手抱胸行到船头,一双熠熠有神的双眼就那么定定的瞪视着前方逐渐行近的那一艘快船。
大风大浪经历多了,在这个时候“快刀萧若”知道麻烦来的时候最好的方法就是清除这个麻烦。否则一个麻烦变成了真正的麻烦问题时,一切将会变得更为麻烦。
虽然目前他还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麻烦,可是他却毫不畏俱,纵然这“江海盟”这两年来是新近崛起的数一数二的实力帮会。
毕竞他曾经独自一人挑了昔日横行长江的第一大帮“万里扬帆”。
现在他就那么挺拔俊立的等着,如果这个什么“江海盟”真的有什么麻烦的问题找上他,那么他们可就是真正的再替他们自己找麻烦了。
萧若心里这么想的时候,那十数艘快船已形成了一道船墙般紧紧的围住了他的这艘船。同时他看见每条船上都有两三人手中章着强而有力的弓弩,那尖端发着寒芒的箭傲全都指向着他。
气氛是肃穆与僵凝。萧若仍然一动也不动,仿佛他连话都懒得问对方。
“喂,小子,这条船只有你这么一个鸟人?”刚才发话的同一个人在下面的船上扬着头还真“客气”的问道。
仿佛有些许失望升起,萧若明白了这一定是找错了对象。
他仍然没搭理,依旧双手抱胸,只不过已把目光望向了远方的点点渔火。
“喂,小王八羔子,老子在问你话,你是哑吧?还是聋子?”问话的那个人满脸横肉,略显暴躁,蛮横的开了吼。
已有些心火,因为对方的话里让人不由得的起怒。
“喝,敢情还真是个聋哑小子。妈个巴子,钱七、赵发,你们俩上船给我仔细的搜搜;看看那妮子会不会躲在下头,难道消息是错的?”
“喂,船家,这兔鬼子又聋又哑,难道你们也跟他一样。我在说你们船上是不是就只有这么一个鸟客人?”满脸横肉的那人用手里的一柄九环大砍刀指着那祖孙四人挺唬人的发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