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老人家你才不能做出这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来。”寒梅一向多智,这时她缓缓地说。
“你先想想看,那帮凶残狠毒的敌人会不会在你杀了萧家弟弟后而实践诺言?然后你再想想敌人要你这么做的原因是不是想要各个击破你们?再者敌人到底什么要杀萧家弟弟?这些你都想过吗?”
这番话说得关大刀心头连连震惊,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他与萧若二个人的理智都一时让情感给蒙蔽了。
一个是孝子,一心只挂念着老母的安危。
一个是义士,偿还自己给别人带来的劫难宁舍生而取义。糊
涂人做糊涂事免不了,聪明人做糊涂事更是常见。
而聪明人和糊涂人的差别就在聪明人做了糊涂事总是醒觉的较快。
关大刀的刀坠落在地,他急速上前紧紧的把“快手萧若”拥抱着。
“弟弟,老哥哥我糊涂,该死,差些儿做了令天下耻笑的糊涂事来。”
“不,是我的过失,老哥哥,是我害得嫂子们和至云丧生魔掌,我……我才该死……,寒梅走上前来,她亦泪水涟涟的用手轻拍着萧若的肩膀道:“王家弟弟,你也无须太过自责。生死有命,大姐他们是保家而死,死得其时,死得其所。只看我们生者如何为她们报仇雪恨才是。”
萧若悲愤交加,双目尽赤,在关大刀喂了他解药后许久都难以平复。
“老板,麻烦你收拾收拾,顺便再重新上菜烫洒。”蛛蝶走上前轻声吩咐早已一旁快吓瘫了的店家。
也无怪乎别人吓坏,恐怕店家这一辈子也碰不到第二次像刚才的事情。
因为世上这种事本就不多,忠义之士更少。
不只“快手萧若”不知道到底一直追杀他的人是谁?
就连关大刀也弄不清到底夜来事情发生时情况怎会弄得那么糟。
事发之夜他到别处参加一项宴酬,等午夜回到庄上时,只见全庄上下已没了一个活口。
他像疯子一般搜遍每一处,就是没发现老太太与依红、如诗三人。
最后他看到一张便笺就在老太太的房里,便笺上只简单的写着:“欲救人质,王萧若首级,腊月初十,莫愁湖面。”
“这么说来袭的敌人不只可怕,简直已经令人匪夷所思。”萧若明白关家的实力,他知道能一举破了关家的防卫之敌在江湖中还真不容易有。
他想了一想后又道:“难道除此之外就没有其它的特别之处?我的意思是说有没有什么地方可看出一些蛛丝马迹?”
关大刀想了想后摇头。
“好可怕。”寒梅的脸一下子阴霾卞来。
“怎说?”萧若疑惑的问。
“我发现敌人对我们的行踪动态简直了若指掌,今天初二是不?他算准了行程,也算准了老爷就在今天或明天可迫上你,而迫上你后老爷赶在初十金陵之约就必须动手杀你,他没预留多少时间给你们,也就说明了他怕你们有时间思考与磋商。他也明白你二人在仓促间根本想不到其它。”
寒梅一面思量一面缓缓又道:“他便算准了老爷至孝,只要追上了你就会杀你,他也算准了你就算老爷临时失手你知道事情始末后必定就范,这不是明摆着敌人不但对我们的行踪了若指掌外,更对你二人的个性完全看透了吗?”
顿了一顿寒梅接着又道:“人算不如天算,还好昨天我坐在马车里不经意的发现到老爷与我们擦身而过,要不然……”
“昨天……昨天经过时我就看到了你们,只是我没时间停下来,因为……因为……”关大刀慑吸道。
笑了笑寒梅接下去道:“老爷何必掩饰?恐怕你是怕我们知道后一来耽误了时间,二来阻止你这么做对不?”
“我……唉,我只一心一意想着老人家……”
“这你放心,我敢保证老人家不会有事。因为敌人似乎十分惧惮萧家弟弟,他们若有本事也就不至于要兜那么大的圈子出此一策,另外他们选老爷你的时候动手,也说明了对你也不敢正面对阵,那么他们手上握有人质决不会随便就……毕竟他们知道只要一天老太太活着,老爷你也就一天受制,否则老爷你怎会放过对方是不?”
“你是说就算我真的杀了他……对方仍不会放了老人家?”关大刀听完寒梅话不禁冷汗直冒。
“那是一定的。”寒梅肯定的点了点头。
女人心细,寒梅更是为关大刀倚为左右手,经她的一番剖析,关大刀再也按捺不住,气得单手一击,一旁半截原木锯就的座椅已被击得粉碎。
“萧家弟弟-一”寒梅看了看一眼萧若道:“难道你真的想不出到底是谁要你的命吗?”
“我……我真不知道,打我从‘川陕道’遭到伏击后接着‘江海盟’,昔日‘长江水寨’的余党,还有近日的朱为喜,他们似乎都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一听萧若有那么多人想要他的命,寒梅可就寒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