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刀萧若?”轿中人显然被萧若的样子吓着了,他话里的声音已有些失真。
“正是我。”萧若的声音却听不出有何异样,虽然他心中的怒火已从脚烧到头顶。人的名,树的影。
萧若现在的样子虽然狼狈,但是每个人却打内心对他起了或多或少的惧意。
“好,很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
轿帘子掀了起来,一位满头白发,面色红润,双目熠熠有光的宫装中年人缓缓走了出来。
萧若对这个人虽然陌生,但是一见这个满头根根如银丝的人他心里一惊,已然猜到对方是谁。
“内厂朱大档头。”
提起这朱大档头无论朝廷、江湖,无不对其忌惮三分。就连小儿夜啼只要喊一声“朱公公来了”,小儿亦为之嘴声,可见其人名声之响亮,恶名之远播。
朱公公本名姓啥叫啥除了东厂八虎外恐已无人知晓,外人仅知朱公公自小入宫,经各代厂内高手调教习得一身鲜有人敌的“童功”,后为刘瑾亲信,再获钦赐朱姓,及获权位,的人慑其淫威均称他为“朱公公”。
明太监称之公公,刘瑾、魏彬、张永、邱聚、罗祥、高凤、马永成、谷大用为武宗时最为亲信的八名宦官,以刘瑾为首谓之八党,亦称八虎.东、西两厂为皇室所设负侍卫、刑狱、缉捕、刺探之责,八党掌权后为谋己身势力更设内厂,掌管内厂者除刘瑾外就数这朱公公握有操人生死之大权,朝臣中因疏谏此人而诛罪者更不知凡几。
“带刀侍前卫大过朝中臣”。
朱公公官只四品,一品大臣见了他都得揖身为礼,这是不争的事实。
现在他见萧若认出了自己,不觉为他的态度感到愤怒,毕竟受人奉迎惯了的人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夜色中一身锦衣的朱公公一直行到萧若面前八尺处停了下来,停下后他就一直望着萧若。
萧若只感觉到对方的眼神就像两把剑那般锐利,他没移动,也同样盯着对方,只不过抱胸的双手更紧了些。
因为他明白面前的这个人恐怕是自己这生最对手。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足足有盏茶那么久,朱公公突然开口:“你很有名,可惜今夜以后你将从此在这世上除名。”
“是吗?我却不认为。”萧若淡然笑道。
萧若的笑有好多种,他的笑能令许多女人着迷,也能令敌人丧胆。
但是他突然发现自己已经笑的有些不自然。
难道是这个人的气势超越过自己?
“你该离我远一点的,说实在的,天下那么大,要我在限期内缉捕你还真不容易,没思到你居然还敢如此谈近我。”朱公公的声音尖细,萧若到现在也才知道太监原来说话声音是这个样子。
“你们好毒辣的手段。”萧若仍淡然道。
看了一眼那边仍在缠斗的人,朱公公道:“情非得已,不过以他那种荣傲不顺的态度也不为过。”
“就我与朱为喜的过节?”
“你该知道民不与官斗这句话,何况你开罪的并不是普通的官家。”
“该杀的朱为喜。”萧若愤恨骂了一句。
“大胆----”显然朱公公又摆出了官威。
一楞之后,萧若再也无法忍耐。
“放你妈的屁,你们这群朝廷败类、宫中之瘤,草营人命的刽子手,你们到底还有没有一点人性?你们到底还有没有一丝良心?如果这么一点狗屁倒灶、芝麻绿豆大的事就要死那么多人,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了天理,我操你个二舅子,来啊我掂掂你到底有多少份量,要我除名,我呸你一脸花露水,就凭你这挎下没鸟的‘公公’?”功夫一流,骂人的本事萧若更是一流。
在明知事情无法转面必须搏命后,他已起了性子,这一番怒骂简直把咱这位呼风是风、唤雨是雨的朱公公给骂傻了。
只见朱公公脸上一阵青白之后,白发根根直竖,全身的骨节已被气得“哗剥”直响。
也难怪他会生气,他几曾受过这个?又有谁敢这么满口粗话的骂他?
就算皇帝吧!对他也都礼遇三分。这可好,这个不知死活的萧若还居然哪壶不开偏提哪壶,就那么毫无避讳的穷拿别人没有的东西做题目。
自尊心,也是自卑感,做太监的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别人当面触及“隐痛”,就像做婊子的就怕别人骂她婊子是同样的道理。
骤然一声震破耳膜的凄吼。
朱公公全身鼓涨,他发出了攻击。
挟雷霆万钧之威,如泰山压顶之势,四周的空气突然形成一股巨风向各处奔流。
而萧若首先感觉到热风扑面,接着他才体会到这个朱公公功夫是多么的怕人。
因为他已无法承受这巨大、威猛的攻势。他无法细想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人练就这么可怕的功夫,迷蒙中他只看到无数的手掌在翻飞,直取白己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