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诗点头,萧若扶着她的肩头道:“你明白不是我不让你跟着我……”
如诗伸手阻止萧若说下去。
她偎紧了些,善体人意的道:“我明白,我不会怪你的。虽然我是那么的舍不得离开你,那怕只是一天或者半天,但是我知道如果我跟着你,你一定不能全心去做你的事,也会给你带来许多意想不到的麻烦。
多明事理的一个可人儿。
萧若搂紧了些,他用下巴摩着她的长发,陶醉在那情深蜜意里。
“答应我,快一点回来,更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如诗闭着眼睛轻柔的叮咛。
“我会的,我会的……”萧若细细咀嚼那份牵挂,低沉道。在一阵良久的沉默后,萧若突然想起来问道:“你的嗓子?
被萧若突来的举动仿佛吓了一跳,如诗抬起头娇羞道:“怎么?难道你希望永远和我笔谈,那可是够累人的一件事。”再也忍不住,萧若低下头深深的,重重的吻着她。
他贪婪、疯狂、拚命的吸吮。
而如诗则几近瘫掉。
她酥软、颤抖、心跳得几欲停顿,整个人有如飘浮在空中的感觉。
胶合在一起的嘴唇,不知在多久后方才分开。
如诗整个人完全埋入在萧若宽阔的胸膛里,似乎永远也不愿离开。
她用梦呓的声音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在那危险的一刻里如果我不出声喊你,我恐怕这一辈子也见不到你了。所以我拚命的张大嘴去叫你的名字,没想到我竞真的能发出声音……”
真情断金石。
人的潜能够发挥到极致,萧若又怎能不深深感动?
于是,他又抬起她的下巴。
吻,吻像雨点般密密的,急骤的,印在那张鲜艳、丰润的唇。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但是只要花得起银子,小鬼却也是最好打发。
萧若来到金陵,打通了衙门里的各处关节,终于办好了探监的手续。
在黝暗、潮湿、晦涩发霉的大牢里他在狱卒的带领下终于见到了陆小川。
“这位,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有什么话快说,要不然上头迻罪下来谁也扛不住的懂不”
陪着笑脸,又递过去一键银子,等狱卒转身行了出去后,萧若这才看清牢里面的人,不是陆小川还会是谁?
只不过此刻的陆小川简直比他做乞丐时还不如。
他那原本明亮的大眼睛已失去了神采,圆圆的脸也快成了扁的,更糟的是他一向骄傲的员外,此刻瘦得和洗衣板差不了多少。
萧若皱起眉头,他明白这个赖子这些日子来是真的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要不然他一身膘油,绝不会消失得那么快。
陆小川坐在牢里的墙角边,他似乎睡着了,要不然他应该发现牢门外萧若的到来。
萧若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就弯下身子捡起一段枯枝。
当枯枝顺着萧若的手势“啦”的一声,弹在陆小川的脸上时,陆小川转过了头。
突然,他像被人抽了一刀般跳了起来。
笑了笑,萧若对他招了招手。
于是陆小川冲了过来,却一个踉跄跌倒在地。然后他就那么狼狈的拖转一对大铁球、连滚带爬的冲向粗若儿臂生铁铸就的栅门。
你……是你?真是你呀!”陆小川声哑却兴奋地狂叫。
以指比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小声点,你这赖子难道非要人赶我走不可?”萧若伸出手,和他紧紧的握着,然后道:“我想不出除了我外,还有谁他妈的有这份交情,会低声下气的和人又打躬、又作揖,花了大把银子来这瞧你。”
陆小川激动得连眼泪都滴落了下来,他哽咽道:“你……你要想办法弄我出去,一定要想办法弄我出去……”
男儿有泪不轻弹。
萧若看着这个从小穿开裆裤、一块玩泥巴长大的“生死之交”,如今竟然变成了这种德性,他亦心中一酸。
他拍着对方的手臂道你放心,我一定会设法的,没有人能整倒你的对不?不过你自已可不能先倒下去,要不然什么仇都报不了,什么恨都消不了。”
眼中兴起一股仇恨之火,陆小川愤声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会撑下去的。萧若,你告诉我,快告诉我,你赶到昭化没有?我听到许多传言说佳蓉她……”
萧若叹了一口气,悠然道:“赖子,你镇定点,虽然一切迹象都显示你老婆全家一十六口全都葬身火海,不过我始终有着怀疑。因为据我事后打听到一件事情看来,现场那名无法辨认的孕妇尸体,并不一定是佳蓉。”
陆小川纵使早有心理准备,但当萧若现在亲口证实,他亦难以接受的跌坐在地,双手抱着头痛苦难当。
“好狠的女人,我一我若不报此仇,天诛地灭。”陆小川双手紧紧抓住铁栅,怕人的切齿道。
萧若看到他这样子,心中不觉同感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