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虚脱的开口道小……萧若,我晓得,怕只怕这个吾尔开花如果把咱们忘记了,那……那可就惨了。”
舔舔干裂的嘴唇,萧若发现口中连唾液似乎都干枯了。
他费力的道:“你放……放心,她绝不会不管我们的,她只不过要惩罚我们而已,否……否则她何必这么费事,一刀杀了我们岂不干脆。”
“你……你别那么乐观,萧若,这世上有许多人报……报复的手段是无所不用其极,他……他们泄愤的方式往往让人惨……惨不忍睹呐,像……像‘百花娘娘’以前对我的种种,就……就是最好的例子。”
连叹气的力量也没了,萧若贏弱道:“你……你也别那么悲观,对相……相人我还有点心得,这吾尔开花不像是心肠那……那么狠奉的人……”
“但愿你小子看……看人能看得准些,要不然咱们被烤成了人干事小,耽误了大事才……才成了历史的罪人……,,
萧若的心腔紧紧的抽搐了一下。
他一向不是怨天尤人的人,然而他此刻竟然开始恨起了陆小川。
毕竟如果不是陆小川那么忍不往,那么冒失,那么衰,偏偏好死不死撞上那一幕,现在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尤其当他想到即将发生的那一场兵灾人祸,他就恨不得转过身去,把陆小川给活活砸扁。
看不见,也体会不出萧若心里的变化,陆小川兀自道,我发誓,如……如杲这次还有生还的机会,我……我也会当做自己是瞎……瞎子。”
一方面气陆小川,一方面保存体力,萧若默默的不再开口。
红红的太阳下山啦
呀嘿一依呀嘿一
就在这个时候,这一首美妙的歌曲,从远而近清晰的传了过来。
“小……呆,你听到没?听到这歌声没?”陆小川有种兴奋的慌道。
“我耳朵还没聋,当然听……听得到。”萧若心里亦有种期待,不过嘴里却没好气的回道。
“是……是不是吾尔开花来……来了?娘的,她……她终于想起了我们……
“谁知道她……她来干什么,说不定来看看我们格毙了没?也说不定来‘我们送终……”萧若言不由衷的道。
“不……不会吧,你不是说她……她不会是个狠奉的女人吗?你……你可别吓我,天可怜我现在是再……再也经不起的折腾了呀……”
歌声倏断,来人已到了眼前。
吾尔开花头上插上了四朵白色不知名的小花,她看来并没太大悲伤的祥子,然而脸上的表情却冰冷的可以刮下一层寒霜来。
看了一眼萧若和陆小川一眼,她道:“你们还没有死?”
萧若没出声,他只是睁着眼睛定定的看着这张夕阳下的娇靥。
但陆小川却忍不住“哇哇”大叫了起来。
“姑……姑娘,你……你到底预备把我们怎么样?难道整的我们还不够吗?杀,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如果真不放过我们,干脆给……给我们一个痛快……”
斜瞄了陆小川一眼,吾尔开花冰冷的道:“你想得倒美,四条人命就这么算了?放了你们?我看你是在作梦告诉你,我将一直把你们绑在这里,直到你们没有气息为止。”
陆小川还想再说什么,但当他突然看到吾尔开花从腰畔拿下一个羊皮嚢袋后,他闭上了嘴,同时眼睛里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希冀。
他知道那羊皮嚢里装的是水,而他现在莫说看到水了,就是一想到水,就有一种快要发疯的感觉。
水一滴一滴的滴落在泥土地里。
吾尔开花倾倒着手中的羊皮囊,同时冷漠的注视着陆小川和萧若脸上的表情。
错,这的确是种极为让人忍受不了的酷刑。
在被炙阳连烤了三天:后,人见到了水,而又喝不到时,那种由心灵深处爆发出来的渴求,足以使一个人失去理智。
“给……给我,求……求你给我水,给我水啊!”陆小川不停的使出身上仅有的力量来扭动身体。
他的样子似乎是喝不到能让身上沾到一滴也可以。
萧若闭上了眼睛,紧紧的。
他不敢看能令自己发狂的一幕,因为他明白自己的意志力也已到了瀕临崩溃的地步。
可是眼睛虽然闭上了,但是耳朵却无法不听到声音。
那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就好像千百条毒蛇在心里面蠕蠕而动的感觉。
“不要,不要,快停止一-”萧若心中不停的呐喊,脑血管也快被这种“可怕”的声音给胀裂,快爆了开来。
嘴角升起一抹磉异的笑容,吾尔开花倒完了最后一滴水后,再重重的把水袋甩出老远。
然后她又唱起了那首现在听来像是哀歌的民谣,什么也没说的渐行渐远。
不知过了多久,萧若睁开了眼睹,而天上已是繁星点点,一轮皎月又圆又亮。
气温愈来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