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皇上生病了?”蒋兆擎难以置信的脱口而出。昨日相见之时还是好好的,怎么*之间就病倒了?而且还是在这种紧要关头……
“正是。哎,眼下整个宫中都乱成一团粥了。不过三皇子您放心,今日的甄选还是照常举行。”小福子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整个眼眶都是猩红的,看起来的确像是熬了一整夜,“稍后皇后娘娘会亲自给您主持。还请三皇子在此稍等了。”
蒋兆擎关心的却并不是这个,倘若夏侯骏烨真的病了,他可以暂且把吉日往后推延几天,现下最重要的是夏侯骏烨的病情。
此刻蒋兆擎也坐不住了,忙站起来,目光焦灼的问:“福公公,你可知道皇上得的是什么病?”
“太医还在排查呢。”小福子低下头,语重心长的回答他的问题,“尚还不知晓是什么病,就是起了一身的红疹子,浑身疼的紧。奴才看皇上这受罪的样子,实在是心疼。”
蒋兆擎听闻这个病症,觉得有些蹊跷。他在西亭的时候也看过一些医书,得知这样的症状大多都是由过敏引起的,虽然自己不一定能派的上用场,但蒋兆擎还是决定跟小福子前去一探究竟。
“福公公,劳烦你和皇后娘娘通报一声,甄选的事就暂时搁置一下吧,我先去看看皇上。”蒋兆擎说着,便要跨域他,直奔夏侯骏烨的寝宫。
小福子却是左右为难,伸开双臂拦住了蒋兆擎,结结巴巴的开口道:“这……这不大好吧?三皇子,小福子只是个奴才。这甄选妃子的事情非同小可,再者,皇上那边的病情还未排查清楚,若是会传染,累及了您那可就不好了。三皇子,这也是皇上的意思,您就别再为难小福子了。”
蒋兆擎听到他的这些苦衷,只好作罢,继续坐在城隍殿内等候。
与此同时。
夏侯骏烨的寝宫之中。田欣兰看着他身体上那一点一点可怖的红斑,怒气冲冲的追问跪了一地的御医:“张太医,李太医……你们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几个老太医都缩成了一团,浑身发颤。
夏侯骏烨一张俊脸涨得煞白,浑身的痉挛让他不由自主的瑟缩着身体。从前威风凛凛的帝王,此刻可怜得如同一只受伤的小猫。
田欣兰看到他这般模样,就越发的心疼,指着当中一位双鬓斑白、枯瘦如柴的御医道:“你们都不说是吗?夏御医,你来说?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本宫一定让你吃苦头!”
夏御医哪里经得住恐吓,他如今年事已高,再有半个月就可以告老还乡,安度晚年了,此时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差池。他也算得上是太医院中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是一路看着夏侯骏烨长大的,夏侯骏烨的体质他最清楚不过。此刻田欣兰当然拿他开刀。
夏御医整个人伏在地上,战战巍巍的看了她一眼,因为年迈力衰,牙齿也都掉光了,夏御医说话稍微有些口齿不清:“回……回娘娘的话,依微臣看来,皇上的症状像是过敏了。”
他清清楚楚的记得,在夏侯骏烨小的时候,也曾经发生过这样的状况。当时太医院的人排查了一天*,才知晓原来夏侯骏烨白日里爬过一株桂花树,系桂花过敏。涂了药膏,过了好些时日才消掉。
后来先皇便把宫中的桂花树都挪到了一处,不让夏侯骏烨触碰,过了三四年,夏侯骏烨又因为误食了进贡的桂花糕而险些病发身亡。直至他自己上位,才把所有的桂花树都移植到宫外。
这些事田欣兰都是知道的,刚入宫那会儿她的教导嬷嬷都跟她提起过。
田欣兰大怒:“过敏?宫中早已经没有了桂花树,皇上一直久居深宫,又哪里来的过敏?而且这药膏涂抹了之后,没有半点的缓解。夏御医,你好好的想一想,还有没有别的可能性?”
“这……”夏御医迟疑的低吟。这么些年来,夏侯骏烨的确只对桂花过敏啊。
“皇……皇后娘娘……”此时,一直在低埋着头的另一位御医忽然怯弱的开口。
田欣兰把视线转移到了那人的身上。只见是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瞧着有些面生,应当是新来的御医。田欣兰瞧他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没说话,冷着脸道:“说。”
“皇后娘娘……臣有一个想法,不知……不知当讲不当讲。”年轻的御医小心翼翼的瞧了她一眼,清俊的脸上写满了恐慌。
田欣兰不耐烦的瞪着他:“都什么时候了,有什么话统统都说出来。”
“是。”得到田欣兰的允许,年轻御医登时挺直了腰,“微臣虽然技不如人,但是,曾听家中的祖父说过,皇上的这种情况,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中了巫蛊之术。”
“巫蛊之术?”皇室之中最忌讳这些禁术,田欣兰不由得秀眉微聚,“是谁这么歹毒,竟然对皇上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来人!给本宫逐宫逐殿的查!”
“欣兰……”病榻上的夏侯骏烨虚弱的支撑起身体。他虽然病着,神智却还十分清醒,年轻御医说的那些话他都听在了耳里,“无需这么大张旗鼓。朕只不过是疲劳过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