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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俩简单的用了早膳,又去大街之上买了些香烛和纸钱,就慢悠悠的提着篮子,往郊外走去。
冬去春来,乍暖还寒,春郊外已经是一派“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景象,四处都是绿意盎然,生机勃勃,戴觅云与小糖二人一路走着,也算是一边赏景,一边散心了。
郊外住着些质朴的村民,多以打猎为生。
戴觅云一路走来,不禁觉得很奇怪,京都的土壤不算干燥,为何不见有人种植水稻?而且就算是有人种植,规模也很小,且长势非常的不好。
小糖告诉她,那是因为朝中赋税严苛,这里的百姓们大多都移民到了南方,她现在所看到的这些猎民,都是后来北迁上来的。
戴觅云抿了抿唇,决定有时间一定要与夏侯骏烨商讨商讨关于赋税的问题。
二人慢悠悠的晃到城郊外的墓碑前时,惊觉到碑前摆着两盆菊花,一旁的火盆里还插着两支蜡烛,蜡烛已经燃烧了大半,然而却并没有熄灭。
小糖扭头环顾着四周,深深的凝起了眉头:“奇怪了……从前除了老爷与夫人之外,没有人会来祭祖呀,到底是谁呢?”
戴觅云蹲下来,摸了摸地上那一排模糊的脚印,沉吟了一会儿。从地上的脚印来看,应当是两个人,而且是一男一女,可是,她的双亲现在还不知走到了哪里,应该不会是他们才是。
而在戴觅云的印象里,她们家中亲戚甚少,因为祖籍是梧州人,大多数的亲戚都留在了老家,戴冠生的近亲当中多半都是商人,又因着和皇家沾染了半点关系,家境富裕,从来都是鼻孔朝天的看人。而作为读书人的戴冠生从前在家中没有什么地位,曾经还被他的嫂子取笑这辈子也别妄想能谋取个一官半职,后来进京考取功名,没料到却是一举高中了,于是便留在了京都发展,还把他的老父老母一并接到了京城。
至于梧州那边的亲戚,后来也都从近亲演变成了远亲,一直都没有什么来往,偶尔传过几封书信,也都石沉大海了。
会来祭拜她祖父祖母的,自然不会是她的敌人,但戴觅云又实在想不起来她们家究竟还有什么“朋友”。
逗留了一会儿之后,戴觅云决定先回府看看,兴许会有什么线索也不一定。
不知是因为二人出门的时候尚早的原因,抑或是大年初一的关系,来时还空荡荡的大街,归去之时却是人头攒动。
戴觅云走在大街之上,总觉得身旁有人在对着她指指点点,转过身的时候,便发现所有人都移开了视线。
直觉告诉她,定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主仆二人好不容易才走回家,就看到府邸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围了一大群人,所有人都交头接耳的,神色兴奋的议论着,仿佛还能看见漫天横飞的唾沫星子。
戴觅云拉着小糖在人群外停了下来,仔细的聆听着众人之间的谈话。
“怎么会这样?啧啧啧,看来这天底下的当官的,都是一个德行。”说话的是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妇人,打扮得十分朴素,此时正抓着一把瓜子,一边嗑着,一边随意的把瓜子壳往地上扔。
瞧她足下那一堆厚如小山的瓜子壳,想来是已经站在这里好一会儿了。
戴觅云一眼就认了出来,这妇人就是寻常在街头卖花的,名字叫做孙大娘,孙大娘的夫家日子清苦,平日里就摘些野花来贴补家用,与她们戴府那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今日不知为何,竟然在她家门口说出这样的话来。
戴觅云竖着耳朵继续往下听,便听到孙大娘身旁的另一人不迭的点头道:“就是啊,这戴冠生还说什么自己为官清正,还不是嘴上说的好听,现在被爆出了这样的事情来,啧,还真是不知羞啊。”
“咦?到底是什么事?”也有着像戴觅云一样刚刚被吸引了过来,却还不知情的群众,好奇的挤到孙大娘的身前,问道。
孙大娘吐掉嘴里残留的瓜子壳,终于把兜里的瓜子全都吃得一干二净了,拍了拍手掌,心满意足的说:“你们还不知道吧?我也是刚听说的呢,说是前户部尚书戴冠生贪污了户部的银两足足上万两呢。上万两,那得是多么庞大的数字啊。”
“这个戴冠生可真是贪心!”旁边的人愤愤不平的附和道。
对于他们这一些平民百姓来说,莫说是万两银子,就是十两银子,都已经算是笔巨款,朝廷贪污的这些银子能从哪里来,还不都是从他们身上搜刮来的民脂民膏吗?所以,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愤怒极了。
自然,愤怒的还有小糖。
小糖挽起了袖子,就要冲上前去与他们理论,却只见戴觅云轻轻的摇了摇头,把她拦了下来。
“小糖,不可鲁莽,我们先接着往下听。”戴觅云拽住了她的衣裳,轻声说道。
小糖委屈的抿了抿唇,急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小姐,老爷不是那样子的人……他们都是胡说的。小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这里胡说八道。”
“我自是知道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