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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觅云有些吃惊。
在她的记忆里,这条链子已经随了她足足有十多年,从她记事开始便一直挂在她的脖子上,好几次她想摘下,都被母亲严厉的阻止了。
母亲告诉她,这链子对她来说是十分重要的东西,一定要随身携带,千万不可丢弃,总有一日,这链子会派的上用场。
如此说来,十多年前,这个盒子便被埋在了白杨树下?
戴冠生到底在盒子里留了什么呢?
戴觅云拭了拭脸颊上不小心粘上的污泥,轻轻的把铁盒放在地上,用雨水把手洗干净了,才重新打开铁盒。
当看到了盒子内的东西之后,戴觅云不由得越发的诧异了。
里面放着的是一块绢布,与其说是一块绢布,看起来却更像是女子衣裳上面割下来的一角。她拾起来仔细的摸了摸,材质似是丝绸的。盒子里除了这一块奇怪的布料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戴觅云原以为盒子中也许还有其它的暗格,可反复的推敲了几遍,也没有找出多余的空间来。这么说来,戴冠生所说的内容应当还是隐藏在布料之上。
戴觅云屏息凝神,动作轻柔的摊开布料,认真的看了起来。
布料本身没有什么奇特之处,也没有如戴冠生说的那样,有什么字迹,只是上头绣着奇怪的花纹,与铁盒上的图腾类似,应当是异邦之物。
难道说这个图腾有什么特殊意义吗?又或者,这其实是别国的一种文字,戴冠生为了不让人发觉,所以故意通过这种方式来向她转达?
无论如何,事情总算是有了一些进展。
为今之计,她必须先离开戴府,找一个精通异邦语言的能人异士,来看一看这上头究竟写着的是什么。
心中有了打算之后,戴觅云便谨慎的把铁盒子收拢与衣袖之内,又将那泥坑重新掩埋了回去,一切都妥当了,她方朝着戴冠生夫妇的睡房跪了下来,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爹,娘。女儿不孝,未能将二老从深渊中解救出来,还让二老平白的蒙受了奇耻大辱,女儿今日对着皇天后土发誓,总有一天会还爹娘的清白,也还自己一个清白!”戴觅云举起手,郑重其事的做着承诺。
雨下得越发的大了,这样的隆冬,难得遇到这般的大雨,仿佛要把地面都劈成了两半。
冰冷的雨水沿着戴觅云姣好的面容流下,分不清到底是泪水,还是雨珠。
戴觅云的肩膀在微微发颤,浑身的冷意让她虽然难受得紧,却又十分的清醒。
拜别了父母,戴觅云准备带着父亲留给她的遗物离开,就在她欲要起身之际,她猛然瞥见一抹黑色的影子。那抹影子躲在长廊的柱子之后,露出了一大块的衣角。
因着隔着一段距离,又下着大雨,戴觅云只能隐约辨识出来,那是一个男子。
“谁!”戴觅云凛着眉,冷声问道。
夏侯骏烨惊觉自己露了陷,旋即从衣袖中抽出一块面巾,蒙在面上,便施展轻功,朝府外飞去。
戴觅云紧跟着那轻盈的身影,用尽全力的奔跑。
只怪她这具身体根基太差,一眨眼的工夫,她就已经被那黑衣人甩开了。
黑衣人像只黑猫一般的跳上了戴府最高的屋顶上,隔着朦胧的雨幕,似乎在远远的看着她。
经过方才那一番折腾,戴觅云早就体力不支,再加上她知晓自己根本就不是这个黑衣人的对手,于是索性放弃了追逐他的念头,在屋檐下停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黑衣人见她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凝视了她一眼,便向着府外跳了下去。
戴觅云紧紧的握着拳头,心头的弦又绷紧了。
她真是太大意了,竟然没有觉察到一直有人在跟着她。不知这个黑衣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潜入戴府的,有没有听到她说什么不该说的话,或是有没有见到她藏在衣袖中的那个黑铁匣。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个黑衣人对她并没有恶意,若是他想要她手中的黑铁匣,或是想要杀了她的话,那么黑衣人早就该动手了。
凭着他的身手,制服她是绰绰有余的事情。可是他却没有动手。
这个人会是谁呢?
戴觅云想来想去,只有两个人——冯江,或者是哑奴。
哑奴自是不会对她下手,可是哑奴也绝不会避开她不见才是,而冯江却是更在情理之中。
冯江寻常就时常受夏侯骏烨的命令,暗中监视她。
戴觅云十指紧缩,抿了抿唇,决定择日再向二人试探试探。
从原路出了戴府之后,雨势突然之间小了许多,天空甚至有一些要放晴的意思,戴觅云拧了拧早就湿透了的袄子,方走出街道,便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无力的倒了下去。
“云儿……云儿!”
合上双眼之前,她只听见一阵焦虑而又熟悉的呼唤声,虽然有些吵闹,却格外的让人安心。
再度醒来的时候,天色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