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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代表着,哑奴此刻就坐在这席位之上。
可是究竟谁才是哑奴呢?药丸刚服用的头几天里,那特殊的香气不会很明显,需经过三到七日,才会逐渐变得清晰可辩。
现在正是最微弱的时候,若是周围有其他的气味干扰的话,甚至会被掩盖,所以戴觅云难以辨别这香气到底是从哪里传来的。
她紧张的握紧了手里的筷子,因为太过用力,指骨都微微泛白了。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谁,可是眼下酒桌上只有三个男子。
江飞流自从入宫之后,神情就有些不自在,也很少说话,的确有些可疑。可是哑奴从前一直都在戴府做事,江飞流则是西亭有名的杀手,所以戴觅云可以很确定的把江飞流排除在外。
戴觅云轻皱黛眉,又把目光转向了夏侯骏烨。
夏侯骏烨正低头认真的喝着酒,他今日看起来精神甚好,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唇角始终噙着淡淡的笑意,不知因为什么事情而这样高兴。
夏侯骏烨是哑奴?
这个想法就连戴觅云自己都觉得十分荒唐。
他可是一国之君,是受八方朝拜的赵国皇帝,撇开他这高贵的身份不说,在此之前,他曾一度想要取自己的性命……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哑奴?
夏侯骏烨如果是哑奴,那么当初他就不会在法场上面钳住自己的喉咙不放了。
所以,夏侯骏烨更不可能是那个人。
那么在场的男子除了小福子之外,就只有冯江了。
从体型上来看,冯江与哑奴更为相像,更何况,哑奴身手不凡,还曾告诉她,自己在皇上的身边办事,几乎件件都符合哑奴的特征。
一想到不久之前自己对哑奴的态度那么恶劣,戴觅云便不免觉得有些后悔。若他真的是哑奴,她一直以来不都是错怪人了吗?
对面的冯江正举起刚被海杏斟满酒的酒樽,思绪有一些闪烁。
虽然他假装一副毫不关心的样子,可是注意力却一直未曾从她身上移走过,看见她在一旁一副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又觉得好笑,又有些心疼。
他跟在夏侯骏烨身旁也有些年头了,却从未像今日这样平起平坐的喝过酒,酒是婆罗国的贡品,味道十分清甜,清凉解渴,入口甘甜,就算喝一整壶也不会醉。
冯江一个人闷闷的喝了几大口,放下杯子的时候,便发现坐在自己对面的戴觅云正用一种怪异的目光打量着他。
灼热的视线直看的他浑身发烫。
冯江轻咳了一声,小心翼翼的问:“戴大人,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戴觅云泰然自若的微微一笑。
夏侯骏烨正在夹菜的动作放慢了一些,好半晌,才夹了一块东坡肉,不动声色的放入戴觅云的碗里。
这一顿饭吃的并没有如他想象中的那般悠闲。玉壶斋里的人都各怀着心事,各自低头吃着东西。
戴觅云的异样他并非是没有觉察到,他甚至还能感受到冯江有一些小紧张,总是时不时的观察着自己的脸色。
原本还食指大动的他,喝了几口酒之后,就彻底没有食欲了。
饭毕已是戌时。
灯火阑珊,余兴已了。
吃完饭之后,夏侯骏烨和江飞流李追月寒暄了几句,就带着冯江和小福子离开了玉壶斋。
这一晚,玉壶斋里的气氛怪异得很,海杏一直魂不守舍的,连着出了好几次错,江飞流和李追月也一直心神不宁,一顿晚餐吃得味如嚼蜡,只有小糖吃得十分高兴。
有的时候,戴觅云真是非常羡慕小糖的性子,无论有多么大的困难,即便是天要塌下来了,只要睡一晚便什么都忘了。
而对于那些苦难和仇恨,她却不能轻易的释怀。
接下来的几日,夏侯骏烨都时不时的会来玉壶斋走动,借着来探访江飞流和李追月的名义,一呆便是一个下午。每每他都是带着冯江一齐来。也许是因为头一次调制的关系,那阵香气总是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有的时候甚至干脆没有出现。虽然如此,但几日下来,戴觅云几乎可以拿下定论,冯江就是哑奴。
碧空万里,风轻云净。
盛宁宫内。
冉冉的檀香从镂空的香鼎中徐徐升起,日光倾洒下来,把这缕缕青烟照得如梦如幻。
宽敞的美人榻上,田欣兰正一边惬意的闻着熏香,一边让锦绣捏着自己的香肩。
自从跟着太后吃素念佛之后,田欣兰只觉得日子平淡乏味的很。她以为夏侯骏烨喜爱海妃那样性格恬淡的女子,如今自己不与那些嫔妃们争宠,他也许会觉得新鲜,便多来盛宁宫几趟。
就算不是这样,她和他好歹也有着多年的夫妻情谊,这么久不见,总归还是会来挂念挂念她的。
可是,她似乎想错了,自从年宴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夏侯骏烨。
田欣兰眉黛微凝,换了个姿势。
身后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