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4081
令月哭哭啼啼的跑出盛宁宫,就一路跑向了盛宁宫附近的一座水榭。
段樾和她说好了,无论结果如何,都会在水榭的亭子里等着她,看田欣兰如何回答,然后他再作对策。
令月跑到的时候,段樾正负着手,面对着波光潋滟的湖面,面上是胸有成竹的神色。
仿佛对着这一次的事情,他有着十足的把握。
清澈的湖水倒映着他的身段,好像也洗去了他浑身的杀气。
远远听见令月的哭声,段樾蹙了蹙眉,疾步迎了上去,关切的询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竟然哭成这样?”
“都是你!”令月的语气之中颇有些怨怼之意。
段樾看着她侧脸上通红的掌印,登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不可置信的问:“那个女人打你了?”
“是。她打了我好大的一个巴掌呢。”令月哭着诉说,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谁敢动过她一根毫毛,如今有了委屈也没处发泄,怨只能怨云裳已灭。而她不过是一介女流,并没有什么复仇的雄心壮志。
所以虽也有怨怼,令月还是默默的认命了。
如今她只期盼着段樾能早日把她接出宫去,一来免除了二人两地分离,二来也好摆脱这宫闱里可怖的斗争。
“段郎。”令月倚靠在他的怀里,凄楚的问,“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把我带出宫去?这宫里头的日子,我已经快受不住了。”
“你放心。”段樾搂着她的肩膀,低声安慰,“等扳倒了戴觅云,我就接你出去。”
“等扳倒了戴觅云……又是这句话。”令月不满的挣开了他,“段郎,我等不了那么久了。”
“好月儿,你就耐着心再等等吧。”段樾说着,在她额头落下一个轻吻,“只不过,你要实话跟我说,你是如何跟皇后娘娘禀告这件事的?”
若真的是按他所教的那样讲的话,田欣兰没有理由会不生气,更没有理由不治戴觅云的罪。
整个宫中的人都知道,皇后娘娘如今最忌讳的人就是戴觅云。
从前是海妃,如今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戴觅云。
令月抬头看他:“我便是按照你教的那几句话,一字不差的说给皇后娘娘听的。谁知道皇后娘娘听罢之后勃然大怒,叫我不要诬陷段大人,还说了往后这事都无需让我负责了。”
段樾沉吟:“这就怪了……”
按道理来说,田欣兰与戴觅云可是死对头,她可是比自己还要痛恨戴觅云的,又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惩治戴觅云的机会呢?
于情于理,似乎都说不通。
“对了……”段樾仿佛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停顿片刻,又问,“我记得这些日子娘娘时常派你来唤段溯入宫去……而且常到了夜里才回来,莫不是……?”
莫不是田欣兰和段樾是暗度陈仓,做着那种勾当?
若真的是那样,那一切就很好解释了。
令月自然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摇了摇头,道:“不可能。以我平日里所见,皇后娘娘对段公子的态度并不好……好几次我都在门外听见二人的争执声。”
“争执声……”段樾冷笑了一声,“这便对了。月儿,你仔细想想,凭着皇后娘娘的身份,还有谁敢在她的盛宁宫与她三番两次的争执,且还能安然无恙的走出盛宁宫去的?他们俩之间若是没有一些猫腻,又怎会如此?”
经他这样一说,令月登时也觉得有些不对劲,恍然大悟的道:“还是段郎想的周全。段郎,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你附耳过来。”段樾招了招手,伏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令月眼睛一亮,说了声“是”。
毕竟是在皇宫内,二人不敢多做交流,只说了几句之后,便各自散去了。
交代完一切,段樾便打算自水榭的侧门走出宫去,只是刚转身,便被一个素白的身影拦住了去路。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段樾面上写满了惊讶,方才的那副高傲和自信全都不见了,只剩下了无尽的惊恐。
对面的人儿露出一个翩翩有礼的微笑,一字一句缓慢的道:“见兄长一人在此,故过来打个招呼。”
来人正是段溯。
段溯身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袍,湖泊上吹拂来的微风让他衣袂飘飘,宛若是天上的谪仙一般的好看。
他的身上有着一股莫名令人舒心的气质,只是此刻,往日那张与世无争,甚至有些怯弱的脸上却带着令人心惊胆战的冰冷。
这不是人前的段溯。
这样子的段溯,就连段樾也觉得害怕。
该死,他是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这个人总是和猫一样,来去都没一点的声响。方才段樾是确认了他跟着戴觅云而去,算准他不可能会跟着自己,所以才敢那么放心的和令月交谈的。
若是他和令月说的那些话被段溯听见了的话,他简直不敢设想后果。
“我正巧要去御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