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人要友爱同门,好好相处。”
两人互看了一眼。
师弟先开口:“无耻小人!那日定是你偷了我的翡翠挂件!”
飞白冻得嘴都张不开,只得无辜的望着他。
人家是贼嘛,职业素养总要有的。
心里念叨,小气得很,看在同门份上一会还给你好了!
师弟却不管,一路痛骂小贼,慷慨陈词,铿锵有力……
师父施展起轻功的时候,便是以轻功见长的飞白,跟起来也很费力。一口气没运好,就会泄了劲,非得打点起十二分的精神才勉强能跟紧。
虽说如今师父怀里有她这个包袱碍事,速度或许会比平时慢上一些,但这小子不仅能跟得死紧,还能一路破口大骂!逻辑严谨,条理清晰,还不岔气,也是人才了……
想来从上次遇到他到现在,最多不过一年。
一年之内就能把轻功练到这个层次,这小子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根骨奇佳悟性极高百年难得一遇的学武奇才之类的吧……
飞白多少明白为什么最讨厌跟官府扯上关系的师父,会收这么个富家子弟为徒了。
小师弟被师姐和师父集体无视的怒火,终于在看到雪山顶的小屋时全面爆发了!
那小屋规模不大,连几进几厢前院后院都没有,只不过左右两间卧房,中间浴室直接围了一个温泉眼在室内。 正门外一圈天然山石,隔出了一个带屏障的室外温泉。
小屋全为木制,虽然略嫌朴素粗糙,配合了雪山里热气袅袅的温泉和松香,却又别有一番风味。那空气里扑面而来的温热舒缓之气,更是让长途跋涉饥寒交迫的旅人如入天堂美地……
小师弟悲愤叫道:“师父,我们在山上住了半年了,您居然从来没带我来过这里!”然后更不服气的指着飞白的鼻子:“为何却肯带她来?”
师父不理他,只抱着人儿进到室内。
将冻成冰棍的人放在温泉边的榻上,解开裹着的大氅,也不避嫌,就那么给冻僵的飞白换了干爽的衣服,然后伸手进去试了试体温,微微皱眉……
小师弟在一边儿看着师父忙碌的背影,一个不忿就冲了上去,然后猛地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白花花的肌肤,脑子一片空白。
师父发觉身旁的气息不对,抬腿就将身后的小徒弟踹了个跟头,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飞白。
小师弟红着脸从地上爬起来,也没敢吼师父说什么你偏心之类的话。
只是掩饰的冷哼道:“将她丢进温泉里慢慢缓着就是,师父迟疑什么?”
飞白有气无力的瞪他,这小子是真想害死自己啊!
见过东北的冻梨冻柿子没有?
缓冻的时候如果直接扔进热水里,就只有一个结果:外皮破裂爆开,里面则活活结成冰疙瘩!
好在师父没像他那么没常识,只淡淡摇了摇头,道:“还需等些时候。”
然后沉吟道:“恢复体温最下是直入热汤,最上是借人畜体热,天理调顺,才较为温和……”
明白了,师父的意思就是应该找个人或者找条狗抱着取暖才是最好的办法。
飞白抬眼瞥向小师弟。
对方冷哼一声甩袖而去,“打死我也不干!”
临走时房门被他摔得砰砰响……
被嫌弃的她收回眼睛,盯着师父胸口的盘扣,吸溜一下鼻涕,然后慢吞吞的把脸贴上去……
师父似乎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但并没把她扔出去。
还是男人的体温高啊……
飞白半睡半醒的窝在师父暖烘烘的怀里,两只冻僵的小爪子也被师父握在干燥温暖的手心里,缓缓揉搓着活血升温。
师父似乎不许她睡去一般,总在她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低声问上一句什么。
“你来见我,却还带着条尾巴。你也知我的忌讳,怎么如此不小心?”
“对不起……”冻僵的嘴巴只能挤出个残破的短句。
“不周山也被祁王的人监视住,平白丢了个去处,你招惹的好事。”
“对不起……”孱弱蚊子叫。
“擅自下山这一年,除了吃吃喝喝,可做成了什么像样的事?”
“对……对不起。”愈发微弱下去……
师父其实我连吃吃喝喝都没做到……
“大事没办成,错事总该做了,背着我闯了哪些祸?说来听听。”
“师父……我,舌头,现在……不好使……”所以您就别逼我说了,听多了上火。
“哼!”师父一声冷哼,不再说话。
见师父气得不轻,飞白有些不好意思,也不迷糊了,把自己的小爪子从师父手里缩出来。在旁边冻硬的湿衣服堆里摸来摸去。
师父像是明白她的意图,又将她的手抓回来揣到怀里。
然后自己伸手进去熟练地翻出里衣暗兜里的小包裹,递给徒弟。
飞白脸色微红,还是师父了解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