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来过的松木搭建的小客栈还是那番模样。
门口的大黄狗都胖了些。
因为还未入冬,客栈了也没有了往常的热闹,很是冷清。
没有了腥臊的野味,加上瓜子、花生、臭脚丫,夹带着烟草、烧酒,混合成人味。
当初大雪时进山在客栈听说书的那一幕依旧鲜活,转眼,便已经过去了一年。
飞白一个人在大堂中央翘着二郎腿,大快朵颐,吃的满嘴流油,喝的迷迷糊糊……
“老板!”嘴里嚼着肘子肉,嘟嘟囔囔的叫店里的老板过来聊天。
老板抱着胳膊端着肩膀,看着面前妖精似的漂亮小姑娘,缓缓蹭到对面凳子上坐下。
“姑娘,问小老何事?”面前的漂亮人是老板忘不了的,哪怕时间再远。
飞白打了个酒嗝,皱皱眉说道:“老板,您是过来人,我就跟你明说吧,我有个弟弟,刚满十四岁,今天就要洞房了。我觉得不太妥当你……你说我管是不管?”
老板一愣,思索了一下,随即试探着问:“要娶得人不好看?德行有差?”
“咯!漂亮!德行也没差,知书达理……但是这不是重点吧?”
迷蒙的醉眼盯得老板老脸发热。
店里的小二年龄也不大,一听娶亲这种敏感话题,也乐呵呵的凑了过来。小二嘻皮笑脸,“客官您这话说的,你弟弟也是男人,一漂亮姑娘送上门,那还有什么不妥的?”
老板也表示同意,“德行兼备,这样的妻子求之不得啊!要不是当年我那老伴实在太好,我也不至于一直念念不忘,一个人守着这客栈这么多年……”老板的眼里充满了回忆。
飞白叹了口气,给老板小二也倒了杯酒。
“可问题是……他才十四岁啊!这玩意太早它对身体不好啊!”她皱着小脸说。
小二不以为然,“现在老婆多难讨啊,宜早不宜迟啊……也能让老子娘早点抱孙子不是?”
飞白愤慨,“合着大家都这么想,这一什么民俗啊……那小二哥是多大结的婚?”
小二挠挠脑袋,不好意的笑,“嘿嘿,小的家里穷,出不起聘礼,到现在也没找着老婆呢……”然后又神秘兮兮的凑近,“不过,这裤裆里的事,咱可是早就知道了!嘿嘿……想当初,咱十二就跟东村那二丫在村头的地沟里脱了裤子……”
飞白大脑充血两眼发黑,“去!去!*……”
小二不高兴了,嘀嘀咕咕说着假正经。抹布往肩上一甩,扭头就走了。
老板又来打圆场,劝她,“你情我愿,有什么不好?”
飞白还是皱着眉。
低骂,这是个什么世道!
是自己多管闲事了吧!
山野间的酒水不好喝,入喉辛辣,度数却不小。两人边喝边聊都有迷蒙。
说来说去,老板突然做恍然大悟状,“姑娘,不会是你喜欢你家小兄弟吧!”
飞白刚要反驳,门嘭的被人推开!
喝大了的人反应也迟钝,直到手里的酒杯被人夺去,才看清来人是谁。
老板颇有眼力见的顺着桌边溜走。
飞白打量着小师弟,没看出什么破了童子之身的异象来。
小师弟也打量着她,嘴角还有油渍,双眼微红,表情呆滞,这是喝多了?
索性坐下来拿了双筷子夹菜,边吃边指责,“你倒是走的痛快,连声招呼都不打,还吃吃喝喝好不自在,真真是个没良心的!”
飞白本来不想接茬,不过想到老板那句问话,也不知有没有被听去,千万别有什么误会。
便打岔道:“你这不会是体力消耗太多饿了吧?”这星影不厚道啊!怎么管玩不管喂!
小师弟一口饭呛在喉咙里,咳嗽了半天,刚想发火,却眼角一弯,微微笑了起来,顿了顿,斜眼瞥了她一眼,酸溜溜的说:“你果然是在意的啊!”
飞白脑子也没转过弯来,苦口婆心的解释道:“你年纪还小,这玩意太早对身体不好,要节制!信不信随你!”
小师弟盯着她,笑容越来越大,颇有点宠溺的味道:“好。”
飞白被他这个男人哄女人一般的笑容刺激到,表情扭曲,无力摆手,“得了,当我没说,你爱怎样怎样吧。”
小师弟终于笑出声……
“我们没做。”他说,然后又添一句,“你放心吧。”
“我放什么心我?关我什么事啊!”飞白的内心在嘶吼。
小师弟转着酒杯道:“星影是母妃指给我的人,从小便照顾我了。儿时我不懂事,仗着父皇宠爱很是跋扈,得罪不少人。都是星影从旁提点,帮了我大忙。”
小师弟将杯中残酒喝净,盯着飞白嫣红的小脸接着说:“每年中秋家宴,其他皇子跟他们母妃一桌团圆,我总是孤零零一个,想念母妃难眠,也是她安慰我。真要说起来,星影于我,若师若母,后府交给她打理我放心,可是那等事,哪里可能同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