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聊了很多,月娘很晚才离开,这直接导致飞白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
昨天夜里被捅的那个悍妇,命大得很,没死。王大人没受伤碍于烟雨楼的面子也没追究。
飞白不得不佩服月娘的手段,姑娘当众行凶这么大的事,烟雨楼只是被官府责令休整一白天就重新营业了,虽然*白天都是不接客的。
她连脸都懒得洗,趿拉着鞋就去了厨房。
*这种公共场合的大厨房都是外人免进的,这也很正常,万一被那个有心之人得逞,岂不是伤了顾客。
飞白无视‘闲人免进’牌子,翻窗入户,一个猴子捞月,倒吊在小厨房的侧梁上,展身扬手一勾,拎起灶台旁的一壶酒。
坐起身,打开盖子闻闻,是名酿冷香呢。
度数不高,清冽动人。
飞白刚用舌尖润了润嘴唇,正想尝一口,便听下边门外传来叨叨咕咕的声音。
应该是楼里借着没有客人的机会跑来偷懒的下人们。
“阿才,你怎么非要来这里啊!你不知道上上届花魁是在这里死的啊,听说这里闹鬼啊!”一个娇柔的女声传到飞白耳朵里。
“身正不怕影子歪,有鬼我就帮你打她好不好!”男孩硬气的安抚女孩。
“哼!不正经,你听说了吗,昨天晚上如意楼进了贼了!都闹翻了天呢!”小丫头似乎很吃男孩男子力爆棚这一套,渐渐放松下来。
“啊?还有这事,如意楼不是号称有江南最好的护院嘛!”清脆的男音接了女孩的话。
飞白灌了一口酒,在房梁上边喝边咂咂嘴。
暗想男孩子不能混在女人堆儿里养,你看这将来顶天立地的汉子,竟然也学这些女人们八卦来八卦去的。
“当然是真的,还听说那贼人功夫十分高强,偷了如意楼老板的家传至宝。”听着男孩怀疑的口气,小丫头气的很,赶忙解释到。
“呵呵,咯!”飞白在房粱上笑了起来,看来昨天的栽赃陷害成功得很啊!
没想到乐极生悲,不小心呛了个酒嗝。
厨房外偷懒的两个人本就心神紧张,听见身后传来贼兮兮的笑声,背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阿才……你刚才听见什么声音了吗?”小丫头只觉得大晴的天突然阴风阵阵。
一片云朵正好飘过烟雨楼上空,挡住了本就昏昏沉沉的阳光。男孩吓得牙齿哒哒的快速碰撞,哆嗦着说“听……听见了!”
“不会……真……真的闹鬼吧!”
话音未落就听里边又是咯的一声。
男孩大着胆子趴着厨房的门缝向里看,菜刀在沾了血的案板上的泛着幽幽的寒光……屋子里空无一人。
“咯……咯,咕噜咕噜……”
空荡荡的厨房突然响起喉咙咽水的声音,结合菜板上的血,很容易让人想到寝人皮喝人血的鬼怪。
想到刚才说的那个花魁的故事,小丫头一声尖叫喊破了嗓。
“啊呀妈呀!闹鬼啊!”
恐惧开始在两人之间传染,男孩也精神崩溃。
“啊!救命啊!”
两个偷懒的小孩被吓得魂飞魄散,一路狂奔向大厅跑去。
“哈哈!咯!哈哈……”飞白控制不住自己的笑,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咯,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心情越发愉悦。
“喊什么!不去干活在这里胡闹什么!”月娘从侧门进来,一声呵斥让两个小孩噤了声。
“唔!”听见月娘的声音,飞白也吓得捂住了嘴。
“赶紧去大厅收拾东西,快来客人了不知道吗?”
两个小孩见到自家大人几近热泪盈眶,抖如筛糠的双腿渐渐平复下来。应了声,快步向大厅走去。
心里暗想,以后再也不来厨房这种鬼地方了,月娘再凶,也比女鬼好。
飞白在厨房梁上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里越来越没底。
“咔嚓……吱呀!”门被推开,一只红色的秀了金线的绣鞋稳稳的落在厨房的地砖上。一身大红绸缎的月娘站在了门口。
飞白抱着花生米酒坛悄悄向下看,尖翘的下巴下是白花花的胸,白嫩的双峰间是深不见底的深渊……这个角度要是再看她觉得自己的鼻血都会滴在月娘胸上。
“死丫头,下来!”月娘抬头怒视着梁上偷喝酒的小贼。
飞白老老实实的翻身下梁,一脸我认错的羞愧样。
“贼性难改,你师父就不管?”月娘冷着脸,看着一脸嫣红的飞白就来气。
飞白头更低了,这楼里,她要什么有什么,可是就是没有自拿自取的快感……不过用贼性难改这词是不是有点重了?
看见飞白的认错态度,月娘的愤怒稍稍平复了些。
“满大街都在通缉你昨天扮演的那个痞子,你说,除了金牌,你还拿了什么?”
飞白猛地摇摇头,一脸我啥也不知道肯定是弄错了的傻样,几乎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