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冤死在这里,如果想顺利走出去,听我的!如果不行,你我从此处分道扬镳,是生是死全看命数!”
飞白褪去平时要死不活的伪装,突然严肃起来的她像是翠色森林中的一块墨玉。浑身散发着莹润而凌厉得光,这种相冲的气质沉稳者可登庙堂,凶戾者可上战场,绝非小市民能够拥有,但这常人一种都难得的气势竟然在一个女人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融合。
男人们第一次被一个不到自己下巴高的女人吓住。
明殇倒是没呆愣,但是心底早就翻了天,对飞白这种凭空冒出的女人兴趣更大,等到他们出去,一定要仔细查一查。如今,姑且相信她!
看见说话算的男人轻轻点了头答应,女人建立起来的一往直前的气势顿时一缩。
凌厉一收,换上了平时嬉皮笑脸的样子。
“竟然都听我的了,那就先把你包里的驱虫丸给我。”脑袋一转,飞白冲着冷言一努嘴,还好自己机智,否则昨天一晚上就被啃得渣子都不剩了。
冷言惊讶的看着话头转向自己的女人,乖乖的那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
飞白不乐意,又努了努嘴。
“一瓶都给我,昨天也不知道谁用了我的硫磺石。”
冷言心一疼,默念,你那硫磺石还是店家送的,我这药成本二十两银子一颗……
不过看自家主子都没有反应,他也不做那恶人,顺着台阶就递给了女人。毕竟他还想问问那石头的事……
白天的雨林比晚上清晰的多,很多危险都摆在台面上。
不过白天的空气也比夜晚闷热的多,阳光虽然不灼热,但是照在潮乎乎的衣服上还是给人一种身在笼屉的感觉。满眼都是翠绿的颜色,看得人眼睛发晕,总有一些冷血动物从隐藏的树杈上落下来,想生食了这些看起来鲜嫩美味的闯入者。
冷雨冷小四刚刚费力的将一头想要吞了他们的蟒蛇合力按倒,打晕了扔到远处。
对,飞白的第一条要求就是不能见血迹,丝毫也不能。
在黑暗的丛林中,大部分的动物都是靠嗅觉来捕食的,如果有了血腥气,他们很容易被兽群围攻。
明殇看着女人暴露出的越来越多的优势,一言不发,索性将这些细碎的小事全部交给女人,他只管看地图。
在这闷热的让人发狂的环境中。飞白觉得自己也算是农奴翻身把歌唱了!
高头大马很难在藤蔓蜿蜒的雨林里找到落脚点,更别说人还要骑着马。所以明殇几人只能下来步行,等到哪里宽敞了才能坐一会。
但是那驴就不是了,本就比马矮半截,老驴又熟悉山路,步伐稳健,在复杂的地势中也是如履平地。
本来老驴还是傲娇一些的,但清晨的一脚一吓,让它熄了心里的所有小想法,女人瞅着它无意间说的一句‘天上龙肉,地下驴肉啊!’更让它战战兢兢,只想着好好表现,女人能放它条生路,便走的越发沉稳小心。
飞白悠闲的靠着老驴身上的包裹,晃晃悠悠,哼哼唧唧……
“眼横秋水,眉扫春山,宝髻儿高绾绿云,绣裙儿低飘翠带。可怜杨柳腰,堪爱桃花面……仪容明艳,果然金屋婵娟,举止端庄,洵是香闺*……”
嗓音清亮,又透着江南水乡的软糯,字字清晰,将女子眉眼如画,半推半就体现的淋漓尽致……
“态若行云,轻似能飞之燕,姿同玉立,娇如解语之花。眉非怨而常颦,腰非瘦而本细。未放寒梅不漏枝头*,含香豆蔻半舒叶底奇芳。”
不过在这种不动弹都让人汗流浃背的地方唱艳曲,男人们有些头疼。
女人却不管旁边人的疾苦,优哉游哉的晃着小腿,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小瓶酒,啧啧的品着。
酒是好东西,杀菌消毒又管饱,但是对飞白来说,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喝多了会耍酒疯。
飞白哈喇子都快淌下来了,她也不敢多喝一滴,只是抿一抿解解馋,只是稍稍有些兴奋罢了。
开玩笑,性命攸关的时候喝多了,等醒来说不定都被这群男人切割瓜分了吃了……
迷离着醉眼,飞白偏头看了一眼牵着马的轩辕明殇。有眼力见儿的笑嘻嘻问道:“王爷,奴家敬您一杯啊……”声音尖细,起承转合,竟然秒变台上戏子,带上了京腔。
明殇睁了下自己半眯着的眸,狠狠的横扫了小人得志的女人一眼。
黑着脸,阴切切的道:“我竟从来不知你还会唱曲。莫非江南烟雨楼的那个花魁也是你不成。”
看似随意的一问,让飞白突的一清醒。得意忘形害死人!
“我哪有那才华啊!听说那江南一枝花,长得那叫是一个天姿国色,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人见人爱……小女子是无缘得见啊,否则必要拜倒在那红艳的石榴裙下……”
明殇本就胸闷,听了这捏着嗓子的话,胸口更加疼痛。
“闭嘴!”明殇无力的哼哼,懒散的面容上布满汗珠,看着前边有些宽敞的树丛,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