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子吃的太多,谁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飞白才能恢复清醒,女人一路叽叽喳喳,将所有能调戏的花草树木人或者畜生都用语言调戏了一遍,连小驼鹿都没能躲过去。
明殇黑着脸,充耳不闻,将翻出来的干粮咬的卡卡作响,好似那是怀中蠢女人的骨头……
“你是我的玫瑰,我是你的花,你是我的爱人是我的牵挂……”飞白打了鸡血似的对着不远处的大树唱情歌,热辣的歌词没有让男人们的表情有丝毫变化。
毕竟,这女人刚才对着自己的主子唱了十八摸(一种民间小调),也不知道都哪里学来的,就这词曲,*里的卖艺不卖身的妓子都张不开嘴。
男人起初是抗拒的,他一直想让飞白闭上嘴,可是他一靠近,女人就像小狗一样向他怀里蹭,撅起的嘴让他的胃都抽搐起来。
不知道走了多久,女人都不在哼哼唧唧,直勾勾的看着远方。身边越来越安静,虫鸣鸟叫全部消失,驼鹿警惕的呜鸣几声,不安的跺了跺脚。
四周越来越不对劲,男人们警惕的握起手中的武器。
只见一个人只身从不远处的山林里走出,身着一身广袖暗纹的白衣,纤尘不染,内衬露出隐隐约约的银线暗纹,腰系翠绿的玉带,肤色莹润如玉,泛着淡淡的柔光,肤白胜雪,眉如黛画,面如春花,睫毛像是羽扇一般半阖着遮住一双黝黑的丹凤眼,光芒在眼中流转,恍如银河匹练。
头戴玉冠,发丝一丝不苟的笼在其中,玉冠两侧飘逸的垂着墨色的发带,一张翩若惊鸿的容颜缓缓出现在众人面前,男生女相,浊而不妖。
飞白瞬间就被突然出现的美人夺去了目光。
回头看了眼身后不一样风格的美人,飞白迷离的大眼猛睁了一下。
这冷艳禁欲的款式她也喜欢啊!
双方对视许久,谁也没先动,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不本来就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像是不在圈子里,拍了拍自己的脸,挤出一个菊花一样的笑容。
“美人!我家里缺第十三房姨太太……”本就滑腻的女人像是抽了羊角风,在驼鹿的背上挣扎着站起,浑身一圈圈的绳子限制了她的行动,却限制不住她想要亲近美人的心思。
这个女人,明殇狠狠的将女人拽回来箍进怀里。
刚才还说要一生一世一双人,这话还是热的呢,就转眼看上了别人。
这女人,整颗心都是带了孔的,整个一个花心大萝卜。
纤尘不染的男人看见驼鹿背上狼狈的女人有些吃惊,仔细的思索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人确实是那个水下救自己还被自己坑了的女人……竟然毫发无伤,看来和祁王一群人相处的还不错嘛!
“你放开我!我的第十三房姨太太!”不乐意自己被制住的女人窜跺着想要落到地面,一时间严肃的气氛像是被针刺了的气球一样破了个细碎,只剩下两群哭笑不得的男人。
蔓延的杀气渐渐化为尴尬,摆好的决战阵势有些用不上了。
“祁王殿下,飞白如此喜欢我,您何不成人之美?”碎玉似的声音在安静的雨林中响起,听起来让人心中明净。虽然一口一个殿下,一口一个您,但是其中的不屑是人就能听出来。
明殇环着腰的手更加紧了,没想到怀中这女人还挺能耐,这样的高手也有交集。但是那又如何,在这,是龙也得盘着!
收起严肃的面孔,他呼的笑出声来。
“我的人,自然要在我手中,为何要成全你。”
脑子里飞快的思索,只是觉得眼前的男人有些眼熟,但是这种冷清如玉的气质又让他不敢确认,来者不善,先试探下。
“那你是不准备放人了?”冰清的样子一收,一个冰冷邪魅的笑容就在那谪仙似的人身上展现出来。洁白不在,只剩混沌的妖气。
明殇一伙人冷眼看着,冷哼着并没有的回话。
“敬酒不吃吃罚酒,最近手头紧,那就取了一万金好了!”
白色瞬间后退起身飞起,负手立于树冠之上。
远方的天空突然就黑了下来,这和平时夕阳西下造成的黑暗不同,就像是一池清水,哗的撒上墨汁,一下子渲染上无比漆黑的颜色。
黑暗逐渐蔓延,树林被快速的笼罩在黑暗之中,祁王几人亲眼看见自己被浓黑吞没,快速的,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当那吞噬一切的颜色渐渐来到脚下的时候,驼鹿不安的向后退了几步,小香香呜呜的叫唤,希望身后的人类能够给它带来安全感。
白衣渐渐隐匿于黑色,与此同时眼睛彻底失去了作用,除了黑色,其余什么都没有了。
恐怖的寂静重新袭来,没有动物的叫声,甚至连心跳声音都没有。
“哎呀,谁把灯关了,赶紧打开,不要耽误我看帅哥。”一声大吼瞬间打破了诡异的宁静。
这一嗓子一下子就暴露了自己的位置,雄鹿从没见过这样违背常理的手段,快速的后退,犄角折断树枝的声音在沉静的黑暗中更显得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