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白的身边瞬间被一种湿冷的感觉填满,呼吸一滞,那只手掌便覆上她的眼。
飞白得承认,那种冰冷黑暗的感觉让她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身体不受控制的本能的向后倾,那只手却如影随形,猛然从眼部下滑,向下一抓,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她被缓缓拉近。
漆黑的颜色并不能阻绝飞白的视线,她能清晰的看见男人脸上笑容中透露出来的残忍。
手掌顺着颈部曲线轻轻的摩挲,冰冷酥麻,*悱恻,指甲不经意的骚刮,有一种奇异的电流般的快感划过。
离洛凤眸微眯,红艳的薄唇轻轻挑起,笑的妖气四溢,邪气丛生,无端的让人心生恐惧。
“不是说喜欢我,躲什么?”
“嘿嘿,美人触碰,受宠若惊!求之不得!”
离洛盯着飞白纯粹的眼,冰冷在眼底一点点沉积,嘴角上扬的弧度在一点点减小。
“飞白!”男人面无表情的开口,眼皮微微垂下,浓密的睫毛几乎要搭在下眼皮上。
飞白心跳快的要跳出嗓子眼,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笼罩了她全身,对面漂亮的男人像是锁定了她的巨兽,就要一口将她咬碎,吞入腹中……
男人及其轻缓的开口:“你要是死了,是不是就永远喜欢我了!”
颈间的手突然变成铁钳子一样的,喀嚓的掐了下去,飞白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喉骨被对方捏在了指尖。
他终究是动手了。
飞白看着男人享受的模样,身体猛的紧绷,早就移到身后的手,手腕一晃,拔出了腿上漆黑的匕首。
刀刃一闪,身上的绳子瞬间断裂。脚下用力,本是蹲坐的姿势猛的弹起。手腕一翻,用一种违背人体力学的姿势向前一伸,刀尖冲向男人就刺了过去。
离洛沉浸在如此有趣的女人就要凋零的悲伤之中,根本没想到对方还能反扑。躲闪不及,只能微微侧身,减少受伤的严重程度。
刀尖刺入血肉的闷响在两人耳中及其明显,黑色匕首插进白衣之中,拔出,带着鲜红的血液,有一种暴戾的美丽。
离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胸口,又看看侧身而立手握黑刃的英姿飒爽的女人,心中了然,邪肆的笑容彼岸花一样绽放开。
他已经好久没有吃过这样的亏了。看来此行不虚。
这个女人装疯卖傻,逃过了他的眼睛,竟然还在最后关头,差点要了他的命!
飞白是着了道,可是被师傅从小锻炼过的身体并没有想象的那么脆弱,她虽然有些恍惚,可是这种没有被提炼过的果子也不能给她带来这样严重的麻烦。
她甚至在冷锋清醒前就已经清醒了。
起初,她不过是想逗一逗祁王,抒发一下内心的苦闷,谁知出现了这么一个人。
那是她在江中救起的戏子,是七杀阵外放暗器的琴师,如今,是追到英雄埋骨地要杀她杀祁王的杀手。
面对武功高强,谋略出众却目的不明的男人,飞白不敢轻易暴露,只的装作花痴样,小心的接近试探……
如果对方只想杀祁王,她一定拍拍驼鹿屁股就跑了,可是他竟然对她动了杀机。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飞白还不是兔子。
以自身为诱饵,找准机会,一击必杀,虽然对方避开了,可是他还是受了重伤,如果非要动手,她未必干不掉男人。
一样漆黑的双眸一对视,战火噼啪作响,一黑一白瞬间缠斗在一起。
明殇随时关注着驼鹿上的情况,画风急转让他有些难以置信,仔细一想,又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飞白这种女人,只要有一丝机会,总能活着,只要不死,总能给人惊喜。
毒蛇还在一波一波的向上冲,如果不阻拦,几人很快就会被吞噬殆尽。
高处的男女在几个瞬间交手了数次,女人腿脚不便,男人重伤在身,一时间竟然谁也奈何不了谁。
飞白知道对方的实力远在自己之上,也凭着手有武器,和自身不按常理出牌的套路不落下风,着实不易。
她摸摸自己裂开的虎口,心中悲凉,只是想混吃等个死,怎么就这么难。
不远处的段十一正在休息,看见了突然笼起的黑色,也是吓了一跳,顿时明白是有人布阵,想到阁主的吩咐,气都没敢多喘,就带人冲了过去。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泡泡,泡泡内浓黑弥漫,伸手不见五指,泡泡外艳阳高照……
一名属下率先将手伸进了黑色之中,半只手臂完全被黑暗吞没,若不是拿出来之后手是完好无缺的,他简直要以为自己的胳膊就那样被人砍断了。
泡泡外虫鸣兽吼,里边则完全是另一番光景,寂静的让人发疯,要不是不远处的蛇的嘶鸣声太过尖利,简直就是一片无声的世界。
段十一冷哼一声,斜向前左踏三步,右踏七步,循环往复走了三套半,找到了一块黑墨一样的水晶石。用刀一挑,石头离开了原来的位置,滚在地上一点点化为尘土飘散,人们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