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白心中生疑,便回头看看,这一眼,简直吓得魂飞天外,那一袭白衫头戴木簪的人是谁?
飞白的师父自从徒弟狡辩自己不是飞白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冷眼看着徒弟如何圆谎,如何说诬陷别人,如何耍小心思想要逃跑。
自家徒弟他养了这么多年自然是最了解的,段十一虽然在江湖上顶顶有名,在飞白的眼里还是不够看。自家徒弟打架斗殴不行,那逃跑倒是一等一的本事。也不知道怎么就混了个被人悬赏追杀的地步。
飞白看见身后熟悉的身影吧,一时间跑也不是停也不是。心里啪啪啪的打自己耳光,真是装傻装习惯了,段十一如此淡定的威胁自己,必然有恃无恐,自己还跑不是罪加一等!
尴尬的瞅瞅身后的人,血红的脸上露出一个讨好的微笑,甜甜的叫了一声:“师父安好,一如不见如隔三秋,徒儿甚是想念,看见师父风采依旧,光华照人,像是九天上的神仙一样缥缈无踪……”
师父沉默的跟在老驴子身后,脚尖不时在树叶草尖上一点。
飞白看着师父愈加精湛的轻功,和平淡如水的表情,嘴里的奉承话嘎的堵在嘴里边。
师父看着徒弟红色的小脸,和不是特别灵活的右脚,心中一动,到了嘴边的呵斥就说不出来了。
低头寻思了半天,对着远方的天空缓缓说了:“我很担心你!”
温暖的话语用从一向冷静自持的师父嘴里说出来,有一中特别的感动。
飞白突然眼睛一酸,她从来没能体会过父母亲人的温暖,有的只有孤独饥饿和背叛。
如今听到这样一句正常人习以为常的寒暄话,竟然有了落泪的冲动。
张开嘴,嘎巴了两下,好不容易才说出话,带着哭腔软软的叫了一声,“师父!”
一切的愉快不愉快仿佛都随着这一声师父消散了。
飞白看着师父头上依然带着自己雕的簪子,心中暖暖的。她这是有了家人,有了依靠了吗?
缓缓的下了驴子,脚里像是灌了铅,一小步一小步蹭到男人怀里,主动将自己的脑袋送到师父肩膀上,亲昵的蹭了蹭,像是迷路许久,突然找到同伴的小猫咪。
“师父!”软软的声音在师父的肩窝处响起,师父叹了一口气,清缓的抚摸着女孩的柔顺黑滑的头发,看了看怀中已经不知不觉长大的女孩,仔细的观察着她的一丝一毫,目光深情饱含宠溺,像是在看飞白,又像是再透过飞白看别人。
“没事就好,你师弟回来了!他也很担心你!”
“哦!”被重新找回的小狗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她觉得自己的心中沉甸甸的有了其他的东西。
“师父!”
“恩?”
“等以后有时间,你给我讲讲你的事情好不好。”
师父无喜无悲的眼中突然充满了神采,简直是欣喜若狂,转念一便,透过徒弟的眼眸,又挂上了深深的担忧。
一喜一悲两种情绪将本来不食人间烟火的男人瞬间拉下神坛,化为凡人,像一个得到女儿理解的父亲。
“好!”
不等师徒二人怎么叙旧,身后便已经传来交手的打斗声。
噼噼啪啪的感觉人数还不少的样子。
飞白心疼小驼鹿,扭头就要向回跑,却被师父贴心的抱在怀里。
“别再伤了脚!会留下病根的!”
“……”真是温柔啊!
现场三方人打的火热,离洛站在一旁高树上苍白着脸,看着身下的男人搏命。
段十一本不想参与这些奇怪的政治斗争,他只负责收钱杀人,哪里会考虑政党问题。
不成想,新进来的愣头青,也不管他报不报名字,看见祁王在一声不知就把他们围在了里边,根本不给辩驳的机会就动手开始杀人了。
离洛在此轻松退离,开始看这一场他引起的战争。
来都来了怎么能空手而归,没能留住可爱的小姑娘飞白,但是拿个万金也是不错的。
来人身着灰色的短衣,浑身围绕着死气,打斗过程中哪怕受了伤也没有一点因为疼痛而避让。
死气沉沉的脸上都是平静,让人观之心底发寒冷。
地面突然翻腾起来,接着跟着附近的草丛起了波动,然而仿佛水波一圈圈荡漾、范围迅速扩大开来,到最后、居然整片森林都如同沸腾的水一样翻涌起来!
那样诡异的景象让正在交手的祁王们屏住了呼吸,握紧手中刀,全身蓄满了力量、随时准备厮杀。
他们见多了刺杀,他们个个也自认是高手中的高手。却总是在这见到越来越诡异惊悚的景象!
草丛翻涌得越来越厉害,似乎某种可怕的东西就要破空而出。
在打斗的几人都沉下了脸时,那出现的一脸死灰的人竟然毫无反应。
情况越来越危急。
“妈的,什么鬼东西。”素来话少的冷言都骂出了脏话。
几人全都脸色极度难看,外加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