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白惊呼,“上边有个洞。”
这种除了继续上爬毫无其他选择的时刻,即使觉得上面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也得硬着头皮上去。
上边是和下面一样的岩石地面,周围漆黑一片,像是身处虚无,无依无靠,整个世界就剩下了他们两个。碍于进来时就踩到了机关,差点将两人臭死,这回他俩不用商量,一步都不多走……
明殇将背上的女人放下来,冷汗早就将两人的衣衫浸透,他俩毫无形象的瘫倒在地面上,破风箱似的喘着气。
“这个墓不简单,后有靠山,有怪蛇代替蛟龙,水流曲折,且墓穴之中已经被封死,却自有气流,这样的规格,恐怕是帝王之墓也不一定赶得上了。那又是怪蛇又是怪虫的,这么多年依然没死,墓穴又弄出这样大手笔,恐怕是……”
平缓了一下呼吸,明殇将自己的推断说了出来,说到一半,又憋了回去。
飞白心中暗惊,脸色从*变得刷白,连呼吸都屏住了。
祁王这种人,经历的太多,即自卑又自负,能在他的嘴里听见恐怕两个字……一定是事情严重到他解决不了。
她知道对方没说完的后半句是什么,恐怕……是出不去了!
想当初,说要进入英雄埋骨地时,他都没有现在这样的严肃,如今简直是垂死挣扎一般。
飞白长叹一口气,坐起身。拍拍脸,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听着咕噜噜叫的肚子,想着京城的葱油饼,口水哗啦啦的分泌起来。世间美食那么多,她可不想躲在地下吃虫子!
“你不出去可以,姑娘我可不想留……!”故作镇定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她惊呼一声,手脚并用噌噌向后退,已经快要蹭到男人的怀里。
明殇看不见远处的情况,只能看着女人异常的举动,心中更慌。将女人圈进来抱紧,制止对方拔腿就跑的行为。沉声问道:“怎么了!”
飞白吓得抖如筛糠,颤抖着手,青色的嘴唇张合了几下,就是说不出话。
“别慌,我在这!看见什么了!”大手抓过飞白的下巴,强迫着女人看自己,黑沉沉的眼眸有一种奇怪的魔力,占据眼睛三分之二的黑瞳盯着飞白,让她突然镇定下来。
温热的气息喷到她的脖颈处,让她觉得不是自己一个人,心跳慢慢恢复正常。
飞白收回哆嗦的手,翻出身上唯一一只火折子。用力吹了吹,这样阴寒的地下,根本无法燃起火苗,只有火星闪闪,感觉随时要熄灭。
熟练的在那不到鸡蛋大小的硫磺石上刮下一点粉末,在火星上一擦扔到远处。
一瞬间,一种幽蓝色的火焰在面前绽放,照亮了前方的整片墙壁。
等到亮光熄灭,整片空间中都环绕着两人同时倒吸凉气的声音。 他们所在的是一座高台,周围用锈迹斑斑的铁链围着,向前五步远就是另一片悬崖。
左边是一架只允许一个人通过的向下延伸的石阶,石阶上坑坑包包,泛着惨白的颜色,周围是白色的不知道材质的围栏。崖壁上有几盏灯一样的圆形装饰,旁边依旧有几个兽头的装饰。
这窄细的崖壁并不能带给两人如此大的恐惧……
可怕的是做这台阶的材质,那凹凸的苍白色是清一色的人的大腿骨,铺成一片,延伸到更远处的黑暗……
那围栏更是渗人,脊柱做架,肋骨织栏。那圆形的灯饰的顶部都带着一个大洞,侧面带着人头腐烂后露出的眼眶,是被当了油灯的人的头骨。
明殇被面前的血淋淋的事实震撼,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呼吸,伸手取过最近的骨灯。抢过死死抓在女人手中的火折子,将那灯点燃。
飞白哆嗦看着男人手中的东西,眼神混沌,像是恐惧,又像是透过灯看见了另一个世界。
火光开始还细微,渐渐的就越烧越大,明殇看得分明,这是一只倒着的人的骷髅头,里面浸泡着不知道什么油,竟然经历了这么多年时间还没干,此时一点便着,那湛蓝的火光烧了起来,将骷髅一张白森森的脸都映得发蓝,光亮从烂得没有了鼻子眼睛与嘴唇的几个洞中透出,这会儿火光一摇一闪的,仿佛骷髅活了过来,正用那阴测测的目光盯着场中一般,说不出的阴森可怖。
飞白着了魔一样将手伸到湛蓝的火光之上,感受着火光的温度,冲着明殇冷冷一笑,“好暖。”
男人一惊,连忙将女人的手从火光上拽下来,放在眼底下仔细的瞧,那白皙的嫩手依旧白皙,上边夹杂了一些污垢……就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烧伤的痕迹。
“真的很暖。”透过蓝色的火焰,女人的大眼一弯,一瞬间,刚才还哆嗦的女人像是换了一个人,眼里流露出兴奋嗜血的莫名情绪。再仔细看,又变成了迷茫。
男人的黑眸映衬出蓝色的火,火光在眼中跳了跳,晦暗不明。心中生忧,这女人从掉进来后,就不太对劲,不能掉以轻心……
墙壁之上这样的骷髅头约有十来个,明殇将手中的燃烧着的火油一点点扔到下方的灯中,等到全部点燃了,这古墓一下子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