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说你要将自己作死了,让我来看看!”
飞白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那小子是自己师父的意思,随后才明白作死二字的意思,顿时无语的很。
“谢谢您嘞!我活的挺好,不用您关心!”飞白平静的心被撩拨起一片波浪,手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这老家伙没有一点前辈样,人长得猥琐不说,说话还个顶个的难听,她的嘲讽技能顿时火力全开!
“恩,好到记不得自己做了什么!”老头抬手推了推眼眶上的褶子,试图将眼睛睁得更大一些。
“谁说我不记得!”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飞白大怒,跳起来一脸防备的看着老头,目光里的敌意满的几乎要溢出来。
那暴怒的身影印在深紫色的眼睛里翻出奇异的形状,在眼眶中来回游荡,想要冲出其中,似烟似雾,黑色的迷迷蒙蒙,只觉阴冷邪恶,看着让人刺骨的冷。
“飞白!”
一声厉喝,让站起来哆嗦不止的女人一个机灵,眼神也不在那么凶恶,整个人的尖锐都蛰伏下来。
“过去的都过去了,何必如此执迷!”苍老的砂纸一样的声音突然变得缓和起来如同谷底低沉的流水,让人身心沉静。
“万物有始有终,循环往复,周而复始,没有绝对的善与恶,只要守住内心的那片清明,往事如烟,又有什么能束缚的住心灵……”叮咚的语调带着奇异的节奏,身如入空谷,聆听万物之声,自然之美,人性之善,生命之神……
梵音似得说教缓缓飘进飞白耳中,脚下的伤不是那么疼了,就连心底的燥热都缓解了不少。
那只颤抖的手慢慢安静下来,不是抖动一下,好像在犹豫挣扎。
“苦难是你的过去,在故土他乡的往事,都随着时间的长流飘走……”
老头的眼睛越来越亮,那其中的黑影也没有开始那么嚣张,缓缓沉寂下来,明亮的眼里重新映出盘坐在蒲团上女人的身影,黑色的烟雾越来越淡,眼看着就要消散。
那稳坐的气息平缓的女人突然暴跳而起,本来平和的脸上狰狞如同厉鬼,眼角在肉眼可见的情况下上扬,一个轻挑的微笑绽放在脸上,妖艳的笑容瞬间占据了那只深紫色的眼睛。滔天的煞气扑的喷涌而出,直冲对面说教的老头!
“老家伙!你骗谁呢!过去的要是能过去了,那我受的痛苦谁来承担?”
老头端坐如钟,纹丝不动,满脸的褶子在眉心处堆成一座小山,那只闭着的眼睛眼皮轻轻抖动,终究是没有张开。
一时间气势竟然被暴走的飞白压住。
“上天自有说法!”漩涡似的独眼能看破万物,唯独对眼前这个叫飞白的女人是一片迷雾。老头看着那重新抖动起来的手,陷入了深思。
“呵呵!”冷笑在空旷的竹屋中回荡,形成一种折叠的效果,渗人的小声惊得门口的猫头鹰忽的飞起,趔趄着逃向远方。
获得自由的飞墨不愿意将时间浪费在这些老不死身上,也不做辩解,抬腿迈过蒲团就向门口走去。
“唉……”长叹在背后响起,丝毫撼动不来飞墨冷硬的内心。
笑话,如今来说教,自己受苦的时候可是没有任何人来帮一把,提马后炮,做事后和事老,就想劝服她,想的美。
飞墨头也不回的走向门口,她要去找罂粟,万虫嗜骨的感觉已经袭上来了,一辈子小心翼翼也没什么好下场,倒不如及时行乐,随心所欲。
叹息环绕在耳边,只觉的身后一阵凉风,顿觉情况不好。
手指粗细的绳子带着厉风从身后袭来,卷上了飞墨的腰,一个抖动,竟然将浑身防备的女人捆了个措手不及。
飞墨有些慌张,眼中的狠绝暴戾更加明显,她可不是怕死的孬种,大不了鱼死网破!
老头见过许多中了罂粟之毒的人,有人能为之生为之死,有人要紧牙关剁手跺脚想要戒掉那瘾头。但却没见过这么棘手的情况,这一副身体中分明隐藏了另一个人,一人善一人恶,一人节制一人贪恶,之前还没发现,如今看来,是相当的不好对付!一只鸡有点亏啊!
手下用的劲儿更大,那本来还有些挣扎余地的女人被捆了个死紧,一个用力就被拉回那张蒲团之上。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那片禁 地竹林整整一天都嚎叫着惨厉的声音,一刀阁周围山林中的野兽吓得夺路而逃,甚至不顾危险下了山,进入了人类的领地。
嚎叫一直持续到天黑,师父带着吃食进入竹林,看着蹲在门口瑟瑟发抖的猫头鹰,心中一寒。
推门而入,只见自己好不容易养出点血色的徒弟脸色惨白周身湿透,被捆着躺在地上,周围布满水渍,那是飞白出的汗。
老头笑嘻嘻的接过烧鸡和酒,无视地上呼吸微弱的人,旁若无人的吃了起来。
“前辈……”师父心疼的摸摸飞白的脸,脸蛋湿漉冰凉,带着冷血动物的滑腻感觉……
“死不了!不过是戒瘾的后遗症罢了!你这徒弟不是一般人,以后你可要看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