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明黄色的床上,一个面露衰老的男人满脸不正常的红晕,服下丹药的皇帝比平时更有精神。
“皇上,慢点,喝口水。”寝宫内唯一站着的老太监麻利的递上了一杯温茶,伺候着皇帝喝下。
“皇后又来过吗?”床上的男人清醒了一些,阖着眸子轻声问着贴身人。
“来过,在门口呆了半个多时辰,被老奴劝走了!”老太监小心的给男人擦了嘴边的水渍,一般小声汇报。
“哦!扶我起身!”皇帝的眉宇间露出失望,随后用手撑着在白面太监的帮助下下了床,缓步走到巨大的红木书桌旁坐下。
“三子,把那盒子给我取来。”
短短几步,竟然有些气喘,面上的红色更加鲜艳。
那叫三子的老太监表情有些难看,像是在责备皇帝不懂事,不懂得照顾自己,但碍于皇上坚定的眼神,还是硬着头皮拿出抽屉中的钥匙,走到龙床边上蹲下,捅咕了一翻,拿出了一个物件。
盒子上花纹密布,带着闪耀的零星宝石,一层层的繁复无比,说他是个盒子,但是却没有一点接缝的地方,圆柱状的根本没有盒子的样子……
皇帝的眼睛黑的发亮掺杂着不健康的红色血丝,用满是皱纹的手将其接过来,小心的像是接住了某件圣物。
老树皮一样的手在盒子上摸索了半天,痴迷的眼光几乎将盒子吞噬。
“终于,我也要动用这如意盒了……”长叹在安静的卧室里传出很远,中气不足的声音让这高高在上的皇帝透出英雄垂暮的哀伤。
三子在旁低垂着头,一声不吱,许久那微胖的身体一个颤抖,传出一声浅浅的抽噎。
“皇上您是真龙天子,万岁爷,怎么能说这些自损福气的话呢!”老太监皱着脸,哀伤从他整个身上散发出来。
皇帝摆弄着那如意盒,将其里里外外看了个遍。
也不接太监总管的吉利话,看着在宝石下愈发显得苍老的手,独自叨咕,像是说给身边的太监,又像说给自己听。
“三子,当年先皇开这如意盒的时候我就和你在门外守着,如今,我俩都变成现在的模样了!”
皇帝其实年岁并不大,皇家早婚早育,即使有了多个孩子,四十几岁的男人仍正是壮年。可看他如今的样子,连六十的老翁都是不如……
“皇上别这么说……”老太监的眼泪夺眶而出,瞬间湿了脚下的地板。
“太子不中用,老四又是个灾星,老七年岁还小又没有什么根基。我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就看看这流云宗的批命吧……”
叹息声音一声接着一声,费了一辈子心的老父亲拿起了桌子上剜朱砂块的银刀,将刀尖对准了胳膊上的一道伤疤。在老太监的呼喊声中,切开了自己的皮肉。
皇帝的脸上没有一点痛苦的表情,那红血丝中的黑眸更加明亮,手指在伤口中摸索,拽出来一个泛着金属光泽的指甲大的小物件。
细眼一看,才能看出那是一把小巧的钥匙。
老太监用双手捂着张开的大嘴,眼睛瞪得几乎脱窗。
门外传来暗卫护卫的呼唤声,老太监看了一眼那被血染红的胳膊,眼中闪出凌厉。
“没事,退下!”这样的皇家机密誓死也不能让外人得知。
暗卫只听从皇帝一人的指挥,站在门口,颇有破门而入的架势。
“朕没事!退下!”洪亮的声音环绕在寝宫中,门口很快就没了声息。
血肉中拨出的钥匙不知是什么材质,滴血不沾,光亮的晃人眼睛。
老太监麻利的给皇帝包扎好了伤口,皇帝满脸凝重,试图将那小小的钥匙插进繁复的花纹中。
许久,那小钥匙和盒子完美的融为了一体,皇帝脸上的凝重丝毫不减,双手同时放在盒子的两端,前拧两下,后拧一下,又是前拧后拧,卡卡的机簧声音越来越响亮,重复三次,只听见喀嚓一声……
那本来圆柱样的毫无连接痕迹的盒子花瓣一样绽放在手中,中间的花心是一个逼真的光亮的淡金色竹筒,中心的部分插着那把同样颜色的钥匙。
一个呼吸间,中间的第二层锁也打开了。金黄的颜色称着浅金,花瓣镂空繁复,美丽的根本不像一个锁,而是一朵巧夺天工的工艺花。
一切的美丽都没能吸引到皇帝的目光,他谨慎的将花心中的轻薄的绢丝拉出来,然后随意的将锁扔在桌子上,清脆的声音更显出主人对这东西的不在乎。
三子撇过头,将视线从桌子上移开。
他有好奇心,但是无数的尸体告诉他,这东西是最要不得的。他能活到今天,与他的识相密不可分。
皇帝半天没说话,身心都沉浸在那张薄绢丝上。
三子体会着身边气息的变化,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门口的屏风。
轻轻的鼻音在身边响起,三子还是没敢动。
“老家伙!你也不是外人,看看这是什么意思。”皇帝捅了捅身边的跟随四十几年的老太监,用商